一切都无法回头了。
崔直长突然打断了兄妹的这场短暂相见,她为长孙青璟引见了齐王府的两位承衣女史。
她正诧异不已时,崔直长示意杨暕有意结交皇后身边的新奉御——齐王远远地在马上向长孙青璟致意。
长孙无忌刚想提醒妹妹“宫闱险恶,多加小心”时,一位承衣女史已经将一大捧红色牡丹花置于长孙青璟怀中:“大王说,齐王府火室之中的牡丹比不得紫薇城里的。但是长孙奉御侍奉皇后尽心,令常常远离膝下的人子宽心,大王无以为报,便只能奉上粗鄙的礼物博长孙奉御一笑……”
“费心了。”长孙青璟有礼有节地答道,“有劳娘子转告大王,侍奉皇后是我分内之事。这冬日的鲜花太贵重了,日后我一定当面致谢。”
出于礼貌,她假意探头深嗅一下牡丹,动作浮夸到想必远处的齐王也看得一清二楚,她随即又伸手抚弄花朵。
“小心有刺!”李世民盯着长孙青璟纤细的手指提醒道。
“无妨,花刺已经悉数被圃人剪去,奉御安心把玩,不必顾虑。”承衣指着长孙无忌与李世民问道,“这两位郎君是……”
“我的兄长。”长孙青璟微笑回答,并不想过多解释。
“可巧,甚好。”
承衣得到长孙青璟愿意结交杨暕的确定回答,又见到她的家人,十分欢喜,便又令下人端来美酒,打开礼盒,取出三个金盏。
“大王还说,长孙奉御此去东都,不知何时才能与家人再见,饯行岂可随意敷衍。”
说罢,承衣令奴婢端好酒壶,又令人取出小案置于众人面前。
她在长孙青璟面前放下一个刻着长有蝴蝶状翅膀仙子的金盏,在李世民面前放置一个刻有手持弓箭生有鸟翼男童的金盏,在长孙无忌面前放下一个刻有左手持剑右手持衡的蒙面女子的金盏——无须多言,眼前三人也知道这些来自大秦或者波斯的金盏价值不菲。
承衣为三人斟上薤露酒,道一声“请”,便悄无声息退去了。
长孙青璟正准备提醒承衣还需收回杯盏,崔直长却制止她道:“奉御,不要坏了规矩。看那里——”
沿着崔直长示意的方向,长孙青璟看到杨暕已经下马,同样执杯,示意与长孙青璟、长孙无忌、李世民共饮。
四人心照不宣,将薤露酒一饮而尽。
法驾冗长夸饰的队伍又开始松动前行。
长孙兄妹不得不再次分开。
“保重。”
“小心。”
李世民把玩着金盏,蹙眉道:“齐王所图甚大,紫微宫波诡云谲——长孙娘子,你——你——多餐饭。”
他确实也想不出更恰当的辞令了。
长孙青璟轻笑了一声,鼻子发酸:“告辞!”
她抱起多得有些夸张的大束牡丹,令崔直长收好属于自己的一杯一盏,回到车上。
李世民目送着蔷薇灰的帷幔淹t没在一片更加辉煌夺目的旗帜之中,唯有马车窗口那束血色的牡丹,长久地摇曳在他的心中,凄婉,无奈,血腥而又前途渺茫……——
作者有话说:杨暕:谢谢鱼导演这次的角色安排。现在大家应该都知道解雁门之围的主力是谁了吧?是谁在崞县硬扛的突厥?是我是我,不是那个天天吹三千疑兵的臭小子!
阿璟:我本来以为要和老头演感情戏呢。只能安慰自己有钱有权就好。现在是天大利好!
二凤:鱼导演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鱼导演:不是还给你发了个丘比特小金杯吗?
二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