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海森理所当然地表示赞許,正想把注意力转回影像上时忽然感受到一束无法忽视的强烈视线。
“……”
该怎么形容那束目光呢?近乎审视的觀察,一点鞭长莫及的怅然,以及深深的不信任。
“那个公爵在盯着你诶,好凶。”
提納里抖了下耳朵,又压低声音伪装出成年男性的声音。
“小子,你行吗?我能把梅因庫恩交给你吗?我会看着你……”
“随便。”
艾尔海森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不太在意。
“我行得够好,不畏惧审视。”
……
惊惧,难安,无论房间里有没有人都不再愿意显身,艾尔海森不清楚戾王绝食后去枫丹的一趟中又遭遇了什么。
总之就是被吓破了胆,好像什么赖以生存的外壳被打碎了一般,可爱的,毛绒绒的,无害的……无法接受它被内馅的脏东西涂黑的模样。
“怎、怎么办,明明之前好不容易才哄好的。”
小吉祥草王有些六神无主,“难道要把迪希雅的父亲叫来再赦免一次?但总感觉病因不是这个了。”
“嗯。”
艾尔海森扫了一下又缩到床下的猫。
“他现在依旧清醒,所以预計会在五到八小时后会恢复‘正常’。”
“那真的是正常吗。”納西妲还记得戾王给自己扎的药物,“拖延和隐藏,只能讓坏疽越来越烂的哦……艾尔海森,你要去哪里?”
艾尔海森没回答,只是平静地嘱咐了一下神明,“你看着他。”
态度接近命令。
然后掉头就走,把茫然的小女孩和精神不稳定的少年人关进一屋。
咔,还顺便把门都锁上了。
……
“冷血无情啊須彌那个!!”
质疑声立刻从觀眾席上传来,枫丹人不敢置信地看艾尔海森,“你就这么走了?安慰一下啊?!”
“。”
艾尔海森置若罔闻,头都未曾向他们偏移过半分。
他懒得为自己辩解,却不意味着朋友们能袖口旁观,卡维怒而奋起:
“哈?他待在那里图什么?为了给梅因庫恩造成更多的心理负担吗?艾尔海森是个人啊!是个人!”
“啊对。”观众们纷纷恍然,“艾尔海森是个人啊,梅因库恩又是个怕人的……”
一时之间,‘艾尔海森是个人’的叹息声此起彼伏,歌剧院里充满了遗憾,再没有人多指责些什么。
“不愧是我!”卡维高兴地拍同伴的肩膀,“随便一出手就震住了全场!这种情况下还是得靠我吧学弟~”
“……”
艾尔海森听着大家对自己物种上的遗憾,心中竟微微有了下次亲自为自己开口申辩的欲望。
“但、但怎么也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吧?你也真够狠心的…”
艾尔海森立刻付诸实践,“残忍,无意义的作秀医治的是你还是病人,不,急于发表意见的你也是一种病人,真理的病人。”
“?啊?你是在骂我有病吗?”观众茫然又气恼。
“……”
有些想回教令院了。
帶着观众们的急切与不解,梅因库恩独自在床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