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建议你找醫生看一下为好。”
[医生?虽然听说璃月的医生好像有些神鬼莫测的手段,但终究是人类,应该帮不了我。]
梅因库恩腰后短尾狠拍了下床单,[毕竟连钟离都只叫我静养。]
“真不去?但看你这样,我恐怕很難安心踏上旅途……”
[没必要多余为難自己,人类什么的算了吧……等等?]
“旅途!?”
不敢置信地看向睁大竖瞳,梅因库恩却看见万叶轻描淡写地开口。
“当然,野游神你已经为稻妻付出了許多,而身为雷国子民的我,亲眼目睹后又怎能无动于衷呢?”
“愿望破碎时的呜咽,雷雨中的疯狂怒吼,不公碾压生灵时的悲鳴,以及挺身而出者碎裂筋骨所发的铮铮之音,已搅得我不能逍遥,再难平静。”
“放心吧,恩先生,我、友仁已经和一位可敬的旅行者约好,将在不久之后乘上北斗大姐头的船,携你与万民的意志一起,去质问那千年的鸣神为何闭目塞听……”
“????等、等等?!”
梅因库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对耳朵都不敢相信,“你、你刚刚和说要做什么去??”
“唔……按旅行者的话说,那就是我们要去当反贼,但我觉得这不太妥当,我们分明是要当死諫的忠臣。”
死諫?见鬼的死谏!梅因库恩毛炸得把脑袋上的王冠都要顶起,“不許死谏!你以为她是我吗!?真的会死人的!”
“唔,这话说的怪,死谏死人不是很正常吗?”
“不许去!”
梅因库恩话都被吓流畅了,他甚至扭转身体,向万叶展示那可怖的金玉断面。
“你不要命了?人类!看看这前车之鉴,理智些!”
就算是真有人应为未到的光明而献出生命,那人也不当是你!
谁料万叶看见石封的伤痕,不害怕退缩也就算了,赤瞳中竟闪过一抹痛惜和锋利。
“我更加堅定了我的道路。”
[……嗷啊啊啊啊啊!完蛋!]
“怎么了?你起来做什么?”
万叶眼睁睁地看着梅因库恩晃晃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惨白着一张脸拄出黑雾凝结的杖,将身体大部分重量依靠在它身上。
弱柳扶风的模样看得万叶心惊肉跳,“有什么事坐下说吧,恩先生!”
“不行,我要……”
[这是个浮世的浪人,无心世事的野鹤,对神明虽有微词,却向来没有反叛之心。]
[他若死了,则必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又把人带向了灾厄的路上!]
忘记那安全距离,梅因库恩浑浑噩噩地向那担忧的少年伸出残臂,“我要、我要,阻止你,阻止你们去……呕!”
贫血,气虚,激烈的情绪,猛然的起身,对人类的本能厌恶,造成的结果就是梅因库恩方一用半截小臂勾上万叶的肩膀,就两眼晕眩,几欲先死。
“呕!你和友仁…空…呕!”
万叶吓得瞳孔地震,“恩先生!恩先生!很难受吗?你忍一下,我立刻为你找医生!”
[不,等等,我不要医生,我要你活着,我要所有人都活着……]
事不遂猫愿,梅因库恩无力地挣扎几番,鼻尖还是传来浓厚的药味和混杂的人气。
“白先生!白先生!”
“啊呀呀,怎么了这是?哪个仙家的孩子气息竟如此浑浊羸弱?没听说璃月有什么出名的猫啊?”
“长生,嘘…我记得你,死兆星号的枫原万叶,来,病人给我看看…”
“好的,恩先生,鬆松手,让白大夫给你号号脉…”
“走开!”
这能松手吗?这不能啊,松手万叶去找死怎么办?梅因库恩身上泛起黑雾,加持力量勒住浪人武士,死也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