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芙卡洛斯接过那块碎片,捏在手里叹息。
“…小恩先生,真能干呀。”
“当然!我最厉害了!”
快乐蒙蔽了少年人的双眼,讓他无法看见神明的哀伤,只能看见虛幻的未来。
“我听芙寧娜说,第一次涨水期前白淞镇才是枫丹的中心,超级繁华的!也不知道我得努力多久才能讓海降到那种地步……啊,差点忘了,这是给你帶的蛋糕!”
“看你这么高兴,我还以为你把这件事遗漏了呢。”芙卡洛斯露出讶异的神情。
“怎么会,答應别人的事我肯定会做到的!”
“所以,是强忍不适为我去店铺购买的嗎?”
芙卡洛斯刚想真诚地感謝几句,却看见貓头顶的耳朵心虛地颤了下。
“没有,这是……去沫芒宫偷的芙寧娜的。”
芙卡洛斯:“……”
孩子。
我確实说了想尝尝芙宁娜最喜欢的食物。
但这其中并没有讓你去神口夺食的意思。
“别这样看我嘛!”貓心虚但嘴硬,“这个时间点,根本没有还在开门的店铺了!”
*
奶油和糖霜散发出香甜的滋味,芙卡洛斯坐在香气中,听貓手舞足蹈地讲述着最近的经历,滔滔不绝地描绘着美好的未来。
“嗯嗯,嗯嗯,了不起哦。”
“嗯?大慈树王竟然还有自己的意识,这倒是个难得的好消息……”
“咦?你不高兴嗎,芙卡洛斯?”
几句下去,梅因庫恩也察觉到对方兴致不高,就大声抱怨。
“这不應当,你应該与我一同欢笑才是!”
“……”
面对这样一个残酷又荒谬的计划,芙卡洛斯怎能笑得出来呢,她看梅因庫恩如同在看冲岸的鲸鱼,自取灭亡。
偏偏这孩子的脸上还挂着从未有过的笑容,对未来的痛苦充满期待。
“小恩。”
良久,她挑了一点奶油抿在嘴里,让糖脂盖过忧虑。
“最近,还有想死的欲望嗎?”
“想死?”
对这个想法梅因庫恩已经有点陌生了,曾经寻求死刑的少年对他来说好像陌生人一样。
“我可没时间关注那些生啊死啊的,我忙着救世呢,死了就救不了枫丹啦。”
“这样呀,也好。”
雖然是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但芙卡洛斯確实是如願让子民燃起了对生存的渴望。
“什么?”
困惑地晃了下头,梅因库恩缓缓从兴奋中回神:
“说起来,你今天没打击我,也没警告我停手欸。”
“饮鸩止渴者,該不该阻止呢,若这世间除毒药外再无其他液体,又有哪种决策能为稚子帶来安宁呢?”
“?”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