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維萊特!”他压着耳朵,輕细的嗓音反常崩出凄烈的慘叫。
“你就不能恨我一点吗!!”
为什么,神明啊,为何如此愚弄我!
我已能坦然面对一切刀刃,你却非要将纯善者放在我的对立面!
焉不知能杀我的从不是恨,乃是愛吗!?
“梅因库恩,你在说什么?”
那維萊特见他情绪崩溃得异常迅速,就皱着眉头安抚:
“楓丹有齐备且人道的法律流程,你不必担心再次遭受伤害。”
为安抚,也为避免武力纷争,为将这名声在外,武功盖世的连环杀手輕松控制在手,那維萊特下意识地念出他认为最能派上用场的的名字:
“萊歐斯利会和我一起帮助你的,别怕,公义并非只有冰冷的刑罚……”
他已拿出最真挚的言语,甚至微损了審判官严酷的外在形象。
“嗚啊——”
可换来的只有一声慘叫,梅因库恩更加痛苦了。
[好、好想]
[好想跪下,好想听话,好想放弃一切,被怎样处理都无所谓…]
可是不行啊…哥哥,哥哥……
预言、灭世、救世……哥哥。
“唔啊啊啊!”
如此痛苦,但又是如此坚决呀。
但凡对这世间的愛少上那么一点,梅因库恩也不能说出这句话来。
“那維莱特…”
[老师…]
“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
那维莱特伸出的手愣住了。
为什么?
明明在你的淚里,除悲痛外我没感受到任何激烈的情绪,在反抗的意志又是从何而来……
“那维莱特大人!两个科学家已失踪一月有余了!”
原本驚疑不定的鲁热听了这话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他直接冲着审判官大吼,生怕下一秒又出现什么意料外的情况。
“犯人也拒捕,你还在等什么呢!莫非要怜悯这鳄鱼的眼泪吗?”
“……”
那维莱特沉默半晌,终于唤出手杖。
“我很遗憾,梅因库恩。”
“咚!”一声同样坚定的钝响,随着龙王的手杖震地,千杆铳枪一齐高举,直直指向湿润的竖瞳。
“第三阵式,围捕,请诸位倾尽全力——”
广袤的水元素开始在他脑后汇聚,如同天神的光环,威仪可怖。
“务要将猞猁,捉拿归案。”
轰!
水柱横扫而来,誓要荡净世界一切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