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业,毕业,这些东西不是靠实力得来的吗?和贤者,或贤者的弟子,或弟子的弟子有什么关系?难道有人能打断你们人的爪和牙吗?”
“对、对不起!”
“我不想要道歉,我想要解釋,给我说。”
“停手吧。”
神明小小的手掌拦住梅因库恩的尖爪,纳西妲心里流泪,面上哀愁。
“也许你不知道,但有一种东西,在须弥已流傳多年,今后还会继续流传。”
“什么。”
“是学阀。”
“那是什么。”
“那是一种……以学术之名,行垄断之实的东西。”
纳西妲的声音深深的疲惫和无力,仿佛在念一个古老而顽固的诅咒。
“它像盘踞在知识树根部的毒藤,一代代传递着偏见和特权。”
“听不明白。”
“……呀。”
纳西妲耐心又悲伤地解释了会,直听得梅因库恩两眼发昏,耳边塞满阿普德的哀求:
“如果不能得到官位,我就无权改善沙漠民的生活环境,王,求你可怜我!”
“学阀垄断着上升的通道,比如,谁能获得推荐、谁能进入核心圈子、谁能最终成为新的贤者……”
“王!她都解释清楚了您放了我吧!我怕被同学看见告状!”
梅因库恩:“……”
梅因库恩松开手,被抓来的妙论派学者连滚带爬地逃走了,他低头看着阿普德,又看看怀里的纳西妲,脸上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天真的困惑和……不耐烦。
“既然不好,为什么不解決,要是老师在这里,他们这些耍小手段的,都得上审判庭了。”
“哪里能轻松解決。”
纳西妲叹息。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已在须弥根深蒂固了。”
“好吧,柔弱的学者们。”
梅因库恩耸了耸肩,又把纳西妲往上掂了掂,让她坐稳一点,又迅速地跳起,抱着她找了宽敞的高处。
“呀。”
纳西妲惊了一下。
“你突然跳上来做什么?”
梅因库恩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传到整个教令院。
“从现在开始,所有当官的位子,无论是抄录员还是贤者,统统给我空出来。”
[什么??]
死寂之后,海啸般的声浪猛然炸开!无数窗户被推开,无数脑袋探出,震惊、恐慌、难以置信的尖叫混杂在一起。
[他终于疯了??]
“然后,想坐这些位子的人,不管你是雨林的还是沙漠的,是老东西还是小娃娃,是妙论派的还是路边卖椰碳饼的……”
梅因库恩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怎么形容,“……都给我来决斗。”
“决斗?!”
纳西妲眼前一黑,几乎要从梅因库恩怀里栽下去,她感觉“黯淡无光”的未来,正在加速向“漆黑一片”狂奔。
智慧之国要成武力之国了吗!?
“对,用知识进行决斗选出官员……那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