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情绪都这么低迷。”
梅因库恩高兴地感叹一句。
回头一看,巴修那萎靡不振,想来是不会出去乱说话了,梅因库恩又对自己的身世毫无兴趣,就直接对着三个小学者晃了晃神明。
“再会,我柔弱的子民。”
别再会了,我文盲的戾主。
梅因库恩猜他们可能在心里这么吐槽。
但是那又如何呢,反正他们都不敢说出口。
而那恐惧和厌恶,又会换成全新的力量。
“纳西妲,纳西妲,你怎么这么難过?”
梅因库恩有心安慰低落的神明几句。
“学不学习都是一样的,你看,须弥有这么多聪明的头脑,不也一样败在了我的爪下。”
纳西妲:“……”
好吧,她好像更難过了。
抱着不属于自己的神明,走在异乡的道路上,收获着别国人民的恐惧。
“看啊,是戾主!快跑!”
一切的一切,梅因库恩都开始习惯。
但有一点是奇怪且陌生的。
“王、王!”
“阿普德。”
梅因库恩新奇地看着哆哆嗦嗦怕到不行,还要硬凑到自己面前的须弥人。
“你来的正好,我在找你。”
“王!”
一种强烈的欣喜迅速在人的脸上浮现,阿普德颤抖着嘴唇,几乎要为半妖虔诚跪下。
“我、我送您的礼物,您喜悦吗?”
“唔。”
梅因库恩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人送自己床上,就先敷衍地先应了一声,然后问这把自己往虎口里送的黑羊。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这只是句普通的问话。
梅因库恩不知道为什么他脸上会露出狂热的神情,如同干渴的禾苗终于得见甘露降临。
“为了、为了……王!”
恐惧中夹杂着疯狂的渴望,羞耻与贪婪一同迸发,阿普德猛地跪下,双手去抓梅因库恩的脚。
“为了一个小小的位置!王!给我一个官位吧!税务官、教令官、哪怕是最卑微的抄录員、什么官位都好,给我一个吧!”
“?”
梅因库恩虽然说是自称为王,可是从来没要求谁跪过,也没想过会有谁心甘情愿地向他屈起膝盖,就困惑地躲开。
“想当官,那你就去学习啊。”
他回想纳西妲的话。
“你们须弥,只要学习好不是什么都有吗。”
“王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他哀嚎着,跪在地上,向梅因库恩展示帽子上妙论派的徽章:
“我学了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从沙漠最偏僻的村落,一路考到教令院!我比所有人都努力!灯熬干了无數盏!眼睛快要瞎掉!可现在又过了二十年了,却还是没办法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