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刀,阿蕾奇诺用刀背抵着芙宁娜的动脉。
“若还想当你的神明,维持你光鲜亮丽的生活。”
“就退下吧,与你的无能一起。”
“……”
芙宁娜后知后觉地发起抖来。
我在做什么!?
对方可是个刺客,我竟然敢对她挥杖,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我可以死,但我的枫丹,我的人民,我的救世计划该怎么办呢?
她说的对,我、我应该走了,我应该快些跑,回到安全的沫芒宫……
“放手,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可我的手,为什么不受控制地,牢牢地,抓住了猫神的后爪呢?
“你在做什么?松手。”
阿蕾奇诺不明白这个一直发抖的‘神’到底哪来的勇气,只能又怒又懵地掰她的手:
“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我在做……神明该做的事!”
几乎是尖叫着喊出这句话来,芙宁娜死死攥着梅因库恩软绵绵的后爪,拼命后拖。
“保护枫丹的生灵…”
“不许他们死于,无妄的灾难中…”
“……”
阿蕾奇诺怕梅因库恩在睡梦中被扯伤,只能一点点地,顺着力道往前递,但她不愿意放手,直接用刀背压住芙宁娜的喉咙,嘴里讥讽:
“看来你会比他死的更早些。”
“那便动手啊!刺客!”
芙宁娜抬起泪痕交错的脸,那双异瞳不知道何时褪去了恐惧,只剩下决绝:
“你为什么还不杀我!该不会不敢吧?”
“你——”
阿蕾奇诺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被对方发现了没有杀意。
“可恶的梅因…”
“哈,我就知道。”
芙宁娜笑起来,任悲哀的骄傲挂在脸上,她猛地上前,刀背划过动脉,异瞳煌煌盛月光,与阿蕾奇诺对视。
“我告诉你,我是神明,正义的神明,律法的神明,一切不公,冤屈,苦难的破坏神与反叛神!”
“别想从我这里带走我任何一位子民!”
*
“……”
阿蕾奇诺松手了。
她看着白发的少女擦着眼泪,又流着眼泪,带着冬夜的寒风与酣睡的猫向神明的宫殿跑去。
她知道,她松手可不是因为怕梅因库恩那个混蛋受伤。
而是因为……
“真奇怪,她必然不是神明。”
“可为什么在她虚张声势的宣告里,我听不出一点虚假的余韵?”
阿蕾奇诺思考良久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