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怎么做?拔除我的舌头吗?还是挖下我的眼睛?死是一定的了,毕竟我已见过了这匪徒的脸——怎么办?他向我走来了,可我还不想死!
“……真好啊。”
终于,在医生惊恐的注视下,梅因库恩开口。
没有被冒犯的不快,没有凌然的愤怒,更没有犯罪者的杀意,那少年只是轻轻地弯起了明亮的金瞳,露出孩童般明快的笑眼。
“看到你这么怕我,我真是太开心了。”
“……什么?”
没有杀意,医生觉得自己应該开心的。
“再怕我一点吧,再怕我一点吧。”
可是面对着眼前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家伙——
“只是害怕没什么劲啊,你能不能恨我一点?愤怒点也行。”
“……”
请求声诚心诚意。
医生更觉惊悚。
她无法理解这种行为。
只能简单地归结为:
“…瘋子。”
只有疯子做事才这么肆无忌惮,只有疯子才对别人的憎恨不屑一顾。
可是心里发着抖,在一片自责和悔恨之中切开卡雷斯的皮肤后,医生看看里面,又蒙圈了。
“好心的…疯子?”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在手术台上!”
她一脸困惑地看着卡雷斯从麻药中恢复,对着少年人横眉怒目。
“我割了你的肾吃了。”
梅因库恩眼不眨心不跳。
医生:“??”
“!!”
卡雷斯先是大惊,又立刻感受了下刀口的位置:
“胡说八道,肾不在那!你对我的身体动了什么手脚?”
“那就是肝……唉,我忘了,你就当我都吃了吧。”
少年倚着墙,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卡雷斯在床上怒火冲天的模样,医生见这副场景,总感觉有一股违和感在心中萦绕不去。
故意让人誤解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什么?
“我要回刺玫会。”
“回不了了,因为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把他们都杀了。”
“你、你——”
眼见着卡雷斯要气得背过气去,医生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开口:
“这位……小先生。”
“嗯?”
“情緒波动影响身体康复。”
她犹豫了又犹豫,还是选择了用余光偷偷地扫卡雷斯,提醒他注意听:
“卡雷斯先生的病症并不简单,若不是你把他带来的早,他必活不过……”
就算是疯子,帮了人也该得奖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