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哑巴啦?”
梅因库恩:“……”
别再用担忧的眼神看我了,也别再试图拉我的手了呜呜呜呜!每天能起效的药剂是有限度的,我只能維持几个小时的老虎模式!
*
戏剧里總有犯罪分子重返犯罪现场的情节,很遗憾,梅因库恩也没能免俗。
但犯人的目的却不是为了寻求刺激或者打扫線索。
“咪。”
而是安抚他那颗因愧疚,焦慮而躁动不安的心脏。
剛一跳进刺玫会驻地,巨量的惊怒就如同熟得快要炸开的石榴般,拼命地往农夫的果篮里挤。
“我们應該与枫丹警备队合作!通力救出老板!”
吼着的是刺玫会与警备队的官方联络人蒂埃里。
他不是刺玫会的人,是白淞镇的孩子,为卡雷斯的性命赶来灰河。
“闭嘴吧!灰河里谁不知道警备队里全是不咬人的狗!乐斯贩子的忠诚合伙人!保不准那个毛崽子就是他们派来的刺客!”
大骂的是刺玫会的参谋弗洛朗。
“他们看刺玫会不顺眼很久了!”
“那你说怎么办,你来想个法子!”
蒂埃里满臉通红,又急又气:
“那小子那么明显的特征,大家却都没见过他,艹!他根本就不是灰河的人!你们刺玫会要去哪里抓他!”
“總比讓官方的狗参与刺玫会的事物要好!”
弗洛朗在意老板,但更在意刺玫会的整体颜面:
“你想卡雷斯先生这些年来积累的威望付诸东流嗎?”
“总比死了强!”
“……”
小小的金发少女坐在桌子的中间,两个大人隔着她,在桌子的两端对立,对骂,不复往日的和谐,相恨如仇人。
娜維婭不喜欢这样。
“大小姐,你见过那犯人,也与他近距离交流过。”
在漫长的争吵后,势均力敌的两头雄鹿终于累了,他们松开彼此纠缠的巨角,垂颈看那未生鹿茸的孩子。
“你说,我们該怎么办。”
欸?
为什么要问我?
她额发微乱,帽子歪斜,稚嫩的脸颊上未曾施过一次粉黛,全身上下都是天然而稚嫩的美丽,少不更事的浪漫。
“我、我来决定吗?这么重要的事?”
“是的,大小姐。”
却有越来越多的混沌视线向她垂下,审视,帶着哀怜与逼迫。
“卡雷斯先生不在。”
“你是刺玫会的主。”
“……”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娜維婭还有些没搞明白现状呢。
她没搞明白猫耳的少年为什么一反怯懦的姿态,变得凶残而冷漠。
也不明白自己印象里强大而无所不能的父亲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孱弱,羔羊般被人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