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小时候就明白的道理,怎么现在反而忘了。
梅因库恩关上花洒,用手撸短尾巴上的水,揩猫耳朵上的毛。
然后穿上衣服,带上新的围巾与口罩,挡住脖颈上的伤痕与下半张脸。
沙发上,两个孩子正坐在那里等待。
恐惧,惊疑,忧愁,迷茫,种种情绪直接涌进半妖的血脉。
“恩先生——”
他听见男孩拖长声音,颤抖着询问:
“你、您,是什么时候开始观察我们的?”
“”
“以至于我和妹妹的一切,您都一清二楚?”
啊,啊。
看来是找到那个房间了啊。
半妖怜爱地垂眸,竖瞳与他瑟缩的紫瞳对视。
小林尼,小琳妮特。
正如你们会试图与我分享面包一般。
野獸得了猎物,怎能不与它的族群家人分享呢?
我也曾欲与你们共享领地,同度寒冬。
但那是未打算说出口的邀请。
因为我亦知晓,人形态的我。
危险,且与你们毫无瓜葛。
“回答我!”
小黑斑猫张牙舞爪,咆哮声稚嫩真切:
“我完全清楚!昨夜所发生的一切逃走的目击者只有我!所以无论你有何意图!”
“把我的妹妹放了!”
“哥哥,冷静一下!”
白尾猫难掩惊惶,平平地压直耳朵拉住林尼的手:
“一定,一定有什么误会——”
多么可敬的勇气!
梅因库恩看着他打颤的腿,汗湿的发,几乎想伸舌舔。舔他的额头。
多么可怜的孩子。
在林尼的视角里,他只能看见那双炯炯金瞳极缓,极慢地眨了一下,好像示好的猫一般。
然后,他抬手輕跳,在菲米尼够不到的家具顶端,摸下一把槍。
“咔。”
并开了保险。
“!!!”
林尼瞬间暴起,将他小小的身体挡在琳妮特的前方。
“林尼!”
但这次与警局时不同,他胜过了身后的妹妹,没有让她重新冲上前方。
“来啊,混蛋!”
他吼叫着,眼眶里却渗着惊惧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