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告诉我妈妈一声,伊莎死了,让她别再找我了呜呜呜呜——”
梅因库恩清醒过来时,听见的就是这样的哀求。
*
“。。。。。。”
梅因库恩潜入房间前就察觉到床底下有人了。
人类牙齿磕碰声,身体瑟缩声,太响了,逃不开半妖的耳朵。
“。。。。。。。”
梅因库恩心惊胆战地绕开床,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搜寻线索。
没有一点与人类接触的打算!
如果这个女人,一直保持沉默,梅因库恩也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离开——多和谐!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有壁炉之家的心理素质。
“呜呜呜!可不可以给个痛快?刀就好,不要费力砸我呜呜呜——”
梅因的猫耳朵被哭声震得发昏。
“妈妈!妈妈!我不想变成馅饼!”
吓、吓成这样了吗!?
梅因库恩面上僵硬,手中惊慌地扔掉血迹斑斑的奖杯。
是、是我的错!该怎么安慰!?
“。。。。。。”可是不想和人说话!
“呜呜呜我自我了结也可以!求你别。。。”
梅因库恩听见绳子往人脖子上挂的声音。
“。。。。。。!”
不是!人!
妹想杀你啊!
梅因库恩猛地在血肉碎骨间跪下,将冰凉的手爪慌乱地伸入床下,搭在女人颤抖的身体上。
[快停下!]
“啊!妈妈!”一声惊恐的大叫。
[不要怕!]
人类的颤抖剧烈起来,又渐渐迟疑。
[因为我比你。。。更害怕。]
“好奇怪啊,你。”
哭腔带着难以掩饰的诧异,在床下响起:
“杀人的明明是你吧,为什么你抖得比我还要厉害?”
“。。。。。。”
阴暗狭窄的床底,女人犹豫地摸摸少年人的手爪,反复检验上面的血迹。
锋利的指甲,新鲜的血迹,未干的罪证。
骇人听闻的恶行,竟出于这样一双颤抖的手?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难道说,你不害怕恶人,也不害怕权贵,却害怕我这样一个软弱无力的受害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