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奕的团队进入了冲刺阶段。办公室里彻夜亮着灯,白板上写满了复杂的算法逻辑和架构图。外卖盒堆在角落,咖啡的消耗量惊人。谢知奕作为核心,不仅要把握技术方向,还要不断给团队打气。
“老大,这部分的数据处理效率还是达不到最优。”赵磊顶着黑眼圈,声音沙哑。
谢知奕走到他电脑前,凝视着屏幕上的代码流:“换一种思路,不用传统缓存,我们试试边缘计算结合动态加载。”
他拿起笔,在白板上快速勾勒出新的架构。团队成员围拢过来,疲惫的眼睛里重新燃起光亮。
而在另一个城市的片场,贺穗正经历着演技的淬炼。那场情感戏已经重拍了二十多次,导演的要求近乎严苛。
“贺穗!我要的不是表演,是真实!你懂什么是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吗?”导演的声音透过喇叭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贺穗站在布景中央,灯光炙烤着他的皮肤。他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被父亲殴打的疼痛,被迫离开校园的无助,在地下室分食泡面时谢知奕紧握他的手……那些被时光尘封的痛苦记忆汹涌而来。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泪水无声滑落。那不是表演,是灵魂深处的震颤。
“卡!”导演终于露出满意的表情,“这条过了。”
投标前夜,谢知奕让团队成员都回去休息,养精蓄锐。他自己却留在办公室,最后一次检查所有的技术文档。
凌晨两点,手机突然震动。是贺穗。
谢知奕有些意外地接起:“还没睡?”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贺穗带着鼻音的声音:“那场戏。。。我今天终于过了。”
谢知奕放下手中的文件,专注地听着。
“导演说,我终于懂得什么是真实的痛苦了。”贺穗的声音很轻,“我好像。。。把心里最不想记起的东西都挖出来了。”
谢知奕走到窗边,看着凌晨空旷的街道:“我也经常这样。”
“什么?”
“把最不想面对的问题,一遍遍拆解,直到找到答案。”谢知奕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我们都一样,贺穗。”
电话两端都陷入了沉默,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明天就要投标了吧?”贺穗突然问。
“嗯。”
“你会成功的。”
“你也是。”
这通深夜的电话没有太多甜言蜜语,却像一剂强心针,让两个在各自战场上拼杀的人,重新获得了力量。
投标当天,谢知奕带着团队准时到达会场。他穿着贺穗为他挑选的深灰色西装,整个人显得沉稳干练。
演示环节,谢知奕站在台上,从容不迫地讲解着他们的解决方案。当谈到核心技术突破时,他的眼睛闪着光,那种对技术的自信与热爱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而在片场,贺穗迎来了他演员生涯的一个重要转折。一位来探班的老戏骨在看了他的表演后,主动找到他:
“小伙子,你很有天赋。不是技巧,是这里。”老戏骨指了指心脏的位置,“保持住这份真实。”
最终评审结果需要一周时间。谢知奕给团队放了一天假,自己却回到办公室,开始规划下一步的工作。无论结果如何,前进的脚步都不能停歇。
晚上,他收到贺穗发来的一段视频。是今天拍摄的片段——贺穗在雨中独自行走的镜头,没有台词,只有一个眼神,却道尽了千言万语。
谢知奕反复看了三遍,然后保存到手机里。
他回复道:「很好。」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