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理的伤口怎么样,都不会有任何一;想,毕竟这都不会影响他和对方结婚的决定。
利珀斯此刻也不清楚他该做出什么反应,忍不住笑起来,“很紧张?”
桑理抿着唇,没有说话,像是已经无声地表示了拒绝。
利珀斯也同样沉默了下来,有些平静地垂下眼。
或许也是他疯了,试图用这种方法让自己清醒,也试图用这种方法去蛮横地试探对方的底线,即便这不是一件对他完全有利的事情,毕竟他无法确定桑理对他的情感是否能让他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
利珀斯没有恶意,他也并不觉得桑理会同意,正准备让这件事情轻描淡写地过去,可桑理接下来的动作让他直直地愣在了原地。
桑理抬起了手,面容沾染的窘迫和迟钝清晰可见。
他鼓足了勇气,粉色的眼瞳轻轻颤抖,像是已经考虑好,但还是没能拿出坦然的姿态,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我,我给你看。”
利珀斯愣住了。
他忽然觉得很荒谬,但想起要求是他提的,利珀斯却又沉默下来。
他确实很想知道。
桑理将手放在了脸上,悬停场并没有多少虫来往,只是时不时有风吹进来,让那头白金色的发丝缓慢而轻柔地掠动。
桑理摘下了面具。
他的脸很小,那道疤痕占据了小半张脸,从颧骨到额头,形状像是一片不规则的枫叶,覆盖了左眼,将那只眼的灵动吞噬得一干二净。
利珀斯哑口无言,一瞬间他甚至能还原出他原本的模样,漂亮剔透,眉眼带着月色般的寡淡和卓雅,那双完好的眼睛睫毛纤长浓密,是和发丝一般无二的浅色。
这样的桑理红起脸来特别特别明显,也非常的漂亮,那道疤痕即便会因为他的神情而被变形和扭曲,却也因为对方温和秀丽的模样被削弱存在感。
利珀斯低低的,“是好看的。”
桑理哑然,他伸手碰了碰那道伤疤,它像是扭曲蜿蜒的肉虫,稍微动一动都像是在蠕动,甚至比一般的皮肤要脆弱敏感许多,会容易痒,喜欢泛红,难看得轻轻松松。
他低下头,有些不安地搅动着手指,桑理想过利珀斯是什么反应,强忍恶心,或者是直白地表达厌恶和不喜,更多的是想要以此教训他为什么要碍眼。
毕竟这才是雄虫。
但桑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半天不敢看利珀斯,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我吗……”
桑理只喃喃地动了动唇瓣,他不清楚到底该做什么反应,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利珀斯嗯了一声。
“嗯,是你。”
没有任何原因,利珀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认为不管桑理是什么样子都是合理的。
或许他并不在意桑理长什么样子吧。
利珀斯缓缓伸手,温热的指尖抚了上去,抚摸着那片过于柔嫩凹凸的皮肤。
“桑理,”利珀斯与他对视,开口,“放轻松些吧。”
利珀斯的手很长,桑理被抚过的地方在他离开后,泛起一片酥麻。
他颤动了下眼睛,拿着面具有些无措,不知道是该收起还是该戴上。
打算转身上飞船的利珀斯若有所感,看到桑理呆在原地,没有言语,而是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认真,“我送你回家。”
桑理忽然不知道哪里的勇气,他收紧了手中的力道,从背后抱紧了利珀斯。
“利珀斯,”他牙齿有些发颤,“我……我和你回家。”
利珀斯周遭恍然间寂静下来,他缓了很久,才想起来该怎么回答,“我想我该告诉你,我的家在贫民窟,那里不是你去的地方。”
桑理是军火商的孩子,但年少时受伤之后,他的雌父再也没有让他碰过这些危险的东西。
他被养的博学,也很单纯,和利珀斯相反。
想到这里,利珀斯握着桑理的手开始收紧,但并没有让桑理感觉到疼痛。
桑理一时之间非常后悔自己冲动,但很快被转过来的利珀斯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