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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西亚终于有了些许反应。他眼睫颤动，一时之间没有动，反而敛下眉眼，看着停留在自己脖颈之间的手，像是待宰羔羊地偏过头，露出那截冷白纤长的侧颈线条。

像是羞于面对，或是在期待人类的下一个回答，他平静地看向另外一个地方，散落在床上的发丝铺在他的身下，全然没有压下半分色彩，即便是寡淡的颜色此刻也不免因为瑟西亚的动作而明艳动人，泛着一层单薄清冷的月色，极其吸引人。

“除了萌呢？”

瑟西亚低声，像是叹息，将脸偏了回去，看着就枕在他肩头的人类，声音低低的。放在身侧的手却微微抬起，轻柔地抚在希尔兰的脸颊处。

“希尔兰，你还会说别的话来夸奖我吗？”‘

被叫名字的希尔兰愣了一下，毕竟在一起有一段时间，对方很少叫他的名字，如今喊出声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可是现在的情况，希尔兰也分不清到底是失落还是期待了，在他的眼里，瑟西亚总是含蓄的，总是被动的，更多的时候有着一种难以让人抗拒的顺从与反差。

能说出来吗，当然能，希尔兰这下变成了脸红的那一方，他主动贴近了瑟西亚，即便是已经亲近过，他还是感觉到了从脸颊传来的阵阵滚烫。

他空前地羞耻。

“可以的，瑟西亚。”希尔兰觉得现在窘迫的人换成了他，“你像是……”

希尔兰还没说出来就卡壳了，一时之间泛起一丝羞恼。

他明明满腹形容才学容貌的词汇和成语，可以巧舌如簧，但是面对瑟西亚的时候，这些仿佛都变成了被戳破的气球，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可恶，如果是写出来他是可以猛干个几千字的，可是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完蛋，希尔兰这才意识到他其实是一个羞于表达的人。

这太奇怪了！！

明明他最喜欢表达！！！

完全不应该的！！！

希尔兰真的想要流泪了。完全体验了那种拿到卷子，明明复习了却完全想不起来的状态。

太糟糕了。

希尔兰有些不敢看瑟西亚，张了张唇，半天没什么反应，只有瑟西亚能感觉到手底下的脸颊越来越烫，等待的同时，他终于听到了希尔兰酝酿斟酌之后的话语。

“我喜欢用朴实真挚的语言来形容吗你。”

希尔兰决定讲自己内心的话，想到这段时间和瑟西亚的相处，希尔兰真的觉得他已经非常幸福了，说话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地闪动。

他感受着脸颊上那只温热的手，脸颊上的烫意依稀无法消失，

“你很像一座永远明媚的春山。”

希尔兰想用优雅直白的话语来形容他，“即便你看起来很冷，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这样觉得。”

“瑟西亚，你身上那含蓄的，顺从的特质却被你的傲骨撑着，于是显得很仁慈慷慨，也很温柔。”

希尔兰蹭了蹭他的手，原本瑟西亚已经习惯了他身上时不时展现出来的稚气，可是此时，他眼底的认真和细腻却被暧昧成了另一种模样。

“我喜欢你身上的这些温柔，让我很安心，我很喜欢你看起来冷冷的，但是相处起来却是腼腆容易害羞的，当然也很喜欢你呆呆的样子，你还很漂亮，很有生命力，我没办法忽视你的独特和热烈……”

希尔兰说出来之后就开始变得很自然，于是把自己心里对于瑟西亚的感受抖了个一清二楚。

原本的瑟西亚会害羞，会脸红，但是此刻他在做出这些反应之前，他发现了面前人类身上他从来没有发现的特质。

明明希尔兰也一样很乖。

很腼腆，很爱脸红，几乎是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时候甚至不用去说，希尔兰就会自然而然地去做。

很像小狗……

……一只很爱朝喜欢的人摇尾巴的小狗。

瑟西亚像是发现了什么非常非常有趣的事情，他没有说话，而是准备将手从希尔兰的脸颊上收回来。

他只是收回来没有多少，就看见希尔兰睁大眼睛，粘虫地追了过来。

他凑过来在瑟西亚下巴上亲了一下，可怜巴巴，“怎么不摸我了，宝宝。”

知道了。

希尔兰是小狗。

瑟西亚摸摸他的脸颊，低低的，“所以这样摸你，会让你开心是吗？”

丝毫不知道被当成小狗的希尔兰欢快地点头，“对呀对呀，喜欢瑟西亚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