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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室（第2页）

李心擦汗，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说：“我知道，我知道。”

徐灵犀的声音激动起来，频频破音：“你知道什么？你当初加入幽灵就是为了拿走幽灵的歌是吧？还虚情假意地说什么好好保管，以后有机会合作，转头就找了个我的替代品当主唱，我真是看错你了，还说永远爱我，陪着我，你和你哥有什么区别？”

李心沉默，思绪飘到别处，她很困惑，她和李阳煦有哪里相像呢？难道是他们都爱过徐灵犀吗？从小到大，李心只听过爷爷奶奶说：“你们兄妹不止长得不像性格也不一样呢。”李阳煦回答：“当然啦，我们又不是同一个妈生的。”李润泽说：“小心应该是随妈妈吧。”李阳煦又说：“不是说女儿像爸爸，儿子像妈妈吗？”

这话说得倒没错，她长得像李润泽，而李阳煦像他母亲。每年李阳煦过生日，李润泽和李阳煦母亲来为他切蛋糕时，李心仔细观察过，李阳煦遗传了他母亲人见人爱的桃花眼和饱满的嘴唇。李心是薄唇杏眼，眉眼低垂着，看起来有点心事，所以即使形状一样，却没有李润泽那么凶。李心偶尔会羡慕李阳煦，因为她不想长得像李润泽，她怕自己总是一个人吃蛋糕，忘记上一个帮她切蛋糕的人长什么样子了。

李阳煦心直口快，总是说错话，想走捷径，爱耍小聪明，李心没信心评价自己，但大家都说她懂事乖巧，文静内敛，出口成章，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她和李阳煦没有一点相像。

李心安抚徐灵犀，缓缓解释道：“你不要生气，你现在讨厌我，你想给两个你讨厌的人扯上关系，我们刚好是兄妹，这可以解释通很多东西，但不是这样的，我们一点都不像。”

“你在说什么？这是重点吗？我们不是在说幽灵的事吗？说情臻的事吗？”

徐灵犀的声音仍在耳边，气息不稳，还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真：“只有我们两个听过demo，听过情臻唱歌，露娜的声音，咬字腔调。。。你别告诉我是巧合。。。要不是我提起情臻，你是不是已经不记得她了？”

徐灵犀冷声一哼，把电话挂断了。李心立即回拨徐灵犀的电话，手忙脚乱，她希望向徐灵犀解释，李心知道徐灵犀想听什么，可是电话一直忙线。

李心隔着隔音玻璃望向排练室里的露娜，她当然记得情臻，情臻和露娜一点也不像，露娜私下喜欢扎双马尾，用卷发棒烫罗马卷，穿糖果色的蓬蓬裙，最近为了贴近乐队风格，李心才建议她拉直长发，挽起刘海，穿利落的T恤，长筒靴，学习画眼线，烟熏妆；

露娜敏感细腻，在乎身边所有人的想法，满足所有人的要求，如果有人爱她，一定会加倍的偿还，难怪她的粉丝始终都支持她，爱她。

而情臻在乎什么呢？有时候买了棒冰，咬了一口就扔掉了，李心要停下自行车，帮情臻捡起扔进垃圾桶；有时候在路上遇上了几个人，没说几句话便和别人一起走了。

露娜还认真勤勉，即使之前没有接触过摇滚乐队，但只要是李心要求的感觉，每个唱段都仔细完成，对着视频一帧一帧地模仿，摇摆身体，嘶吼声带，露娜天天追着李心，仰着头说：“前辈，有你陪着一起组乐队，真好。”

情臻好像什么都无所谓，想唱歌的时候，就盘腿坐在校道边上，一边摸自己的小腿，一边唱歌写歌词，不想了就在舞台上把吉他摔得粉碎。

露娜还格外怀旧，在她的强烈要求下，迷雾乐队的第一次现场演出在星越剧场举行，

露娜对李心说，星越剧场是她第一次登上舞台的地方，虽然是个小舞台，只能站百来人，但这一次，她希望也从这里开始。”

李心点头说：“我明白，我之前和朋友有个乐队。。。我们经常在剧场附近一家livehouse演出。”

“前辈你之前的乐队不就是幽灵乐队吗。。。。。。”露娜惊喜地说，“哦！是不是剧场出门左转尽头那家，老板是个老财迷对不对！好可惜啊，我们怎么没有早点认识。”

而情臻。。。。。。

“前辈，”露娜又喊李心，李心回过神，徐灵犀的电话一直忙音，她对上露娜的视线。

露娜跳过来打开门，发梢湿透，她探出圆圆的脑袋问：“前辈，你打完电话了吗，我们再排练一次，这次一定没问题。”

李心眼里满是露娜灿烂的脸，李心放下电话，不再回拨，摸摸露娜的头，告诉露娜：“你一定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