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堂主,有些事,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的好。”她的声音依旧软糯,却带上了一丝凉意。
钱有福脸上的笑容一滞。
舒挽继续道:“我奉的是宫主的密令,事关重大,不便透露。至于为何会如此狼狈……”
她故作神秘地叹了口气,“只因仇家势大,我与同伴失散,这才不得不来燕子楼暂避一时。”
这番话说得模棱两可,反而更让钱有福疑心。
密令?仇家?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姑娘说笑了,栖芜宫在京城,还没怕过谁。不知姑娘的仇家是何方神圣,说出来,也好让兄弟们替您分忧解难。”
他这是铁了心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舒挽知道,若不拿出点真东西,今日怕是难以过关。
她定定地看着钱有服,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钱堂主,你当真要问?”
钱有福心头猛地一跳,后背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可转念一想,眼前不过是个黄毛丫头。
他强自镇定道:“事关宫中安危,在下……职责所在。”
“好。”舒挽缓缓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我来之前,宴时曾与我提及过钱堂主你。”
钱有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听到这小女子竟然敢直呼宫主名讳,顿时心中七上八下的猜测她和宫主之间的关系来。
“宴时说,钱堂主为人机敏,办事牢靠,是他在京城最信任的人。”舒挽先是夸了一句。
钱有福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刚要谦虚几句。
舒挽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极低,仿佛附在他耳边低语。
“宴时还说……钱堂主你除了爱财,还有一个雅好,便是收集前朝的古玉。三个月,你花重金从一个西域商人手里淘来了一块‘血丝龙凤佩’,此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轰——!”
钱有福只觉得脑子里一声炸雷。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这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
他挪用堂中公款,才买下了那块玉佩,除了他和那个西域商人,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可她……可她是如何知道的?!
除非……
除非眼前的这个少女真的是新任宫主的心腹!
是新宫主派来敲打自己,或是试探自己的!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
“扑通”一声,钱有福双膝一软,竟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姑娘恕罪!是在下有眼无珠,冲撞了姑娘!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他哪里还有半分怀疑,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舒挽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