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太后闻言命近侍将自己扶起。
“不怪这些宫人,是哀家自己病了。”
太后轻咳几声,说出缘由,“是你皇弟的男儿令仪,年纪也不小了,亲事却至今没有着落。哀家心中着急,一时挂心便生了病。”
元灏听闻反而舒展眉梢:“朕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令仪的亲事。父后这便是担心多余了。”
“令仪若是真的想嫁还不容易。不论哪家哪户的女娘,只要令仪喜欢,朕都能为他赐婚。”
本以为这样说了,太后就能稍减忧心。
谁知太后却道:“不可,那女娘的母亲不喜仪儿。”
“这话就奇了。”元灏不免惊讶,“令仪容貌清丽,德行无瑕,家世更是尊贵,普天之下还有谁会挑拣不满这样的男儿。”
太后发愁,“陛下不知,那是因为这女娘的母亲不止一个女嗣。这女娘旁的虽好,却并非家中嫡女。母亲担心这女娘娶了令仪之后,仗着夫家之势,压倒嫡姐,所以心中不喜。”
“可怜这一对小女男早已互生情意,事先并不知道女娘母亲心中所想。令仪如今得知女娘的母亲反对,怕日后嫁进去连累女娘受母冷待,心中忧惧,时常落泪……当真是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有这样的事情。”元灏闻之生奇,只当是太后从长皇男那听来的,不甚赞同地摇了摇头。
“要朕说,这女娘之母委实思虑得太多了些。不过一门亲事罢了,这当家做主的母亲还在,只要赏罚分明,管教得当,何需担心姐妹因此生隙。”
“这对小女男怪可怜的,父后讲了这么多,也该告诉朕这女娘是哪家的了吧?”元灏含笑着询问太后。
“朕来下旨,成全她们。”
太后做了许久的铺垫,此时听见皇帝说出这话,才终于心中一定,道出真相。
“那女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陛下的二女……元琰。”
长皇男正要起身送客时,一道身影不顾侍从们的阻拦跑了进来。
侍从慌忙阻止:“哎,长皇男在与人议事,公子您不能进去……”
杨令仪充耳不闻,推开侍从跑入厅堂之中,果然看见了长皇男对侧的元琰。
“琰姐姐!”杨令仪看见元琰的那刻,眼泪便不自觉地滴落下来。
元琰没想到杨令仪会突然闯进来,登时起身,“仪儿?”
杨令仪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和琰姐姐倾诉,但上前的脚步只走了两步,硬是强自忍耐住了。
此时,长皇男一副逐客的姿势,俨然是与元琰谈崩了。
杨令仪看出情况,当即面朝长皇男,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地上。
“爹爹,求求你。这辈子除了琰姐姐,我不愿嫁给任何人。若是爹爹非要拆散我们,想必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欢欣的时候了……”
等到长皇男举办宴席那天,元琰有意提早许久,登门到访。
“二殿下。”长皇男惊讶于元琰居然来得那么早,但听到下人禀报后,还是亲自在府前迎接她。
“皇舅舅只管先忙,不必忙着招待本王,本王在这里坐一会儿便是。”元琰说道。
当然她特意早到是有原因的。
这不,长皇男府的小公子得知元琰在这里,原本还在无趣喂鱼的他,立刻丢下饵食向外走去。
那速度快得,后面的侍男们追喊着都赶不上。
“琰姐姐!”杨令仪宛若投林的鸟儿,远远望见元琰,就径直朝她奔来。
元琰一把伸手接住了他,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在薛朗等人惊讶的神情中,元琰面色不变地抬首,“你们先下去吧。”
“是,殿下。”
听见声音,杨令仪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附近还有元琰的属官,自己刚刚的行为都被她人看见了,顿时羞红了脸。
卢陵玥听说陛下今夜去了莲贵卿那里,执着画笔的手纹丝未动,唯有看见灯烛摇曳的刹那,眼睫才几不可察地一颤。
他起身推开窗,任寒凉的夜风灌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浇灭心底的男户火。
生病的戏码能用一次,但不能再有第二次。
卢陵玥清楚自己和沈莲舟他们不一样。想要得到陛下的宠爱,就必须另外寻找其它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