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眼睁睁看着玉儿这个贱人仗着陛下的宠爱,升了位分和他平起平坐,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和嘉心中怨毒,恨透了玉儿。
却偏偏他无论如何打扮邀宠,陛下对他都是态度平平。
和嘉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冷落,长时间的受挫,终于让他意识到自己不受陛下喜爱,没有获宠的希望。
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从媵侍当中选了个模样最好且听话的弟弟,牢牢控制在掌心里替他争宠,企图分去玉儿的宠爱。
和嘉命人给媵侍精心打扮,给他制造机会在陛下面前露脸。
在和嘉的一番布置下,陛下确实去了媵侍那里,却没有如和嘉所想一般宠爱对方。只是新鲜了几日,兴致便降了下来。
这下,和嘉想靠媵侍压过玉儿和其它卿侍的计划也失败了。
如今他在陛下面前并无情分可谈,给母国求情这样的事情涉及朝政,一个弄不好非但不能营救母国,恐怕还得搭上自己。
和嘉在公公的提点下总算理清了头绪,眼下若想要求陛下开恩,只能去寻玉儿。
“七皇弟。”元琰见到卢陵玥时,他正躺在病榻上。
药味在殿中若有似无地蔓延着。元琰踏入殿中时,带起一阵凉风,微微冲淡了些许药味。
卢陵玥卸去了玉簪,墨发散开铺陈在枕上,只着一身月白寝衣,闭着眼睛,脸色微微苍白,周身带着几分易碎的脆弱感。
“昨日不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突然病了。”元琰走近,端详着卢陵玥的面色,出声问道。
“陛下……陛下怎么来了。”
卢陵玥听见声音,有些迟缓地睁开眼眸。看见元琰的时候,想要挣扎着起身给她行礼,却被元琰抬手制止。
“咳咳……劳陛下挂心,侍身失仪了。只是今日一时贪凉多吹了会儿风,才不慎着了风寒。太医已经来看过,说是无甚大碍,喝了药歇息两日便好。”
“惊扰了陛下,实在不该。”卢陵玥在病中,声音低柔却带着些微沙哑。
元琰听到吹风,微微皱眉,“你是不该,多大的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的身体。你的宫人们也不劝阻,满宫的下人都在做些什么。”
蘅芜立刻站出来请罪,“陛下息怒,是虜才们伺候不周,未能尽心照料主子,致使主子抱恙……虜才该死,请陛下重罚!”
元琰的目光落在蘅芜身上,认出了这是卢陵玥的得力侍男。
“不怪他们,是我自己没有当心。”卢陵玥侧开脸轻轻咳嗽几声,肩膀微颤,单薄的衣襟微微散开了些许,脸颊看上去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夜深了,陛下明日还有早朝,还是先回去吧,莫要在臣侍这里过了病气……”
元琰看着卢陵玥这副病重的样子,就算本来是想走的,这会儿也没法动身了。
她没有理会卢陵玥的话语,在他榻边坐下,伸手触碰卢陵玥的面颊,发现果然有些微微发烫。
“药都喝了,为何病热还没有降下来。”元琰问身旁的宫人。
“回禀陛下,太医说要等主子睡上一觉,发出汗来就会好些。”宫人说道。
两人说话间,卢陵玥的眼眸里带着些焐出来的水色,就这么一直默默地望着元琰。
他确实是真的病了。
毕竟元琰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若非病重,卢陵玥绝不敢以此为理由请她。
只不过这个病是怎么来的……蘅芜想到了先前那扇大开的窗子,站在一旁心底暗自叹息。
卢陵玥往日展现在人前的都是清冷出尘的一面,如同清幽雅致的梅花,孤零零地开放在角落。直到如今病中乏力,才显现出了几分少见的脆弱。
和嘉来到玉儿宫中,生硬地开口,请他去寻陛下求情,为母国周旋解难。
玉儿听见这话时,正懒懒地躺在榻上,手搭在榻边,看宫人给他涂凤仙花汁。
“皇兄在说什么,我没听清。”玉儿心不在焉道。
和嘉忍着怒意,又重复了一遍。
“以孙士骏的谨慎性子,最大的可能就是扫清罪证,就此收手,让我们再难抓住。”元琰说道。
张孝举被人引入厅堂之时,周围都是侍卫,堂内还停着一具尸身,气氛冷凝。
看见如此奇诡的场景,她却不慌不忙,目不斜视地走入之后,朝元琰行了个礼。
“秦王殿下。”张孝举说道,“不知殿下今日唤我前来,可是查证了我前日的话。”
“女史所言不假,本王已经确认了换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