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琰为了补偿于他,赐下贵重补品,并连着两日探望,留宿在卢陵玥宫中。
至于拓跋玉儿那里,她直接下了圣旨,出言申斥并下令将之禁足。
玉儿不服。
他不过是用了药效最轻的粉末,小小地报复了一下卢陵玥,并未真正打算毁其容颜。
且仅仅只过去一日,便为卢陵玥解了余毒。
这种程度的戏耍在玉儿心里连下毒都算不上,怎么就要将他禁足了。
元琰却不管这些,看着玉儿语带命令,毫无商量的余地。
“把你的那些药全都拿出来,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再私自配药。”
“凭什么,你偏心!卢陵玥他明明什么事也没有,你就要这般对我。”
玉儿咬住唇瓣,眼尾微红,“你是不是腻了我嫌我烦了,趁这个机会正好要将我甩开——”
元琰兀自打断。
“朕不知你们梧国如何。但在朕的宫中,绝不允许出现任何用药害人的手段,这是朕的底线。”
“这次已经念你是初犯,且拿出解药为卢侍卿解毒,并未造成严重后果,所以才从轻发落。”
“如果你不肯应下,那就继续待在这宫中。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出去。”元琰语气严厉,面色冷冽,话语间毫无商量的余地。
拓跋玉儿看着元琰那铁面冷然的模样,突然一股控制不住的委屈涌上心头。
他脸色微白,泪光闪烁却憋着一股没来由的劲,和元琰对视,犟着不肯低头。
“我不交。我没有错,是他先把你抢走的。”玉儿强忍眼泪,和元琰争辩。
“朕不是物件。”
元琰看着玉儿,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童,“朕去哪里,又或是宠幸何人全凭心意,又何来抢与不抢。”
玉儿在这一刻鼻尖一酸,竟是没忍住落下了眼泪。
晶莹的泪滴滑过他白皙的脸颊,像是一颗珍珠滚落而下。
“元琰,你怎么能这么铁石心肠……”
他哭得两眼通红,心口发紧,有股说不出的疼痛。
元琰见玉儿没有要认错的意思,神色微沉,无心和他多说,直接向外头的宫人们下令。
他的衣襟、袖口,都用银线或浅绛色丝线绣着点点红梅。整个人淡雅素净,远远望去,就如同一枝含苞待放的梅花,行走间散发着阵阵清香。
这等容色气度,在一众秀男当中,也算是极其突出的了。
郑馥这次能来选秀,其实是和娘爹私下抗争后争取到的结果。
郑馥母亲很疼爱这个小男儿,觉得郑氏百年世家,不需要通过郑馥的亲事来换取荣华。只希望他能平安顺遂地度过一生,原本并不想送郑馥入宫。
郑母想着请托朝臣说情,向陛下委婉地表达自己所求,将自家男儿从选秀名单中剔除。
但这事不知怎么被郑馥知道了。杨令仪得知后,将两人叫到自己宫中训斥。
“陛下日理万机,为了江山日夜操劳。卢侍卿,你们二人身为后宫卿侍,有幸陪侍在陛下身侧,不思为陛下解忧减乏,反而用男儿家争风吃醋的小事烦扰陛下。”
“你们这样不识大体,哪里还有一点后宫卿侍的样子,怎配侍奉陛下。”杨令仪注视着跪地的二人,心里不悦,语气也显得有点冷。
“臣侍知错,愿领责罚。”卢陵玥没有辩解,低头认罚。
玉儿原本心中不服杨令仪,不甘他能做元琰的凤卿,心中藏有忮忌。
奈何心知此刻做错了事情,还没有得到元琰的原谅,不敢像往日那般刺声。只能收敛脾气,在后面不情不愿地跟着应道。
“那就罚你们二人抄写《男则》、《男诫》和《内训》诸本,在抄好之前便在宫中反省,学学闺中典范,提升操行,做好卿侍本分。”
杨令仪对待耗费元琰精力的两男,一点儿也不手软,一锤定音。
那男则男诫都是男子闺中必学之典。卷帙浩繁,光是《男则》就有足足十几卷。
这些书卷都是历朝历代的贤德男儿所著。
《男诫》是首册男德规范论典。乃是鼎鼎有名的某朝大家才男班櫂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