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砚默默点了个头,面色冷淡。
庞福见慕砚阴沉个脸,害怕霍宵晴是不是已将那事捅破了?若真如此……
庞福愣神的这几秒,慕砚看他仍堵在房门口,心情更不爽了。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本王厢房前拦路?
本王都回来了还有脸在这耗着?
慕砚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于是他说了句有歧义的话。
“你还敢在这待着?”
这话听在庞福耳中,却成了另一重意思。
王爷这是在质问自己怎么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庞福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莫非,霍宵晴已经和王爷撕破脸质问了?
“殿下恕罪!”庞福额头抵地,声音发颤,“奴才不是故意说的,是霍、霍工炸我,以死相逼,奴才才慌不择言……”
这回轮到慕砚莫名其妙了。
他仔细凝视着庞福,终于从他瘦削的脸上构想出一个胖乎的人像。
!!!
“你说什么了?”此刻的慕砚紧张得要命。
庞福将头在地上磕得咚咚响:“奴才该死!奴才胡言乱语!”
坏菜了,他预料错了……
慕砚直接一脚将人踹开,步伐匆匆,要去寻霍宵晴。
刚穿过回廊,又迎面撞见杨慧竹。
“殿下!你回来了!”杨慧竹先是一惊,随即绽出笑意。喜形于色,一时忘了掩藏。
如果放弃一个喜欢的人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估计也是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了,杨慧竹立刻收起笑容,紧接着端着一副冷淡模样。其实今天一早她就看到马厩里木乌的身影了,自以为情绪可以收放自如,但是真的亲眼见到人,还是不一样的,那份欢喜到底没藏住。
慕砚完全不理会也不好奇她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小心思,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霍宵晴在哪?”
杨慧竹又清醒了。
兜兜转转,他眼里终究只有霍宵晴。
不过这说明慕砚回来是先见到自己,而不是霍宵晴。
他昨夜既宿在县衙,回来竟未立刻去找她?看来这份情意,也不过如此。
“宵晴啊?我今日还没看见她,许是去鱼室了吧。”
“鱼室?”
慕砚不再多言,转身匆匆往鱼室方向而去。
鱼室里,容岁青正俯身在池边用细纱布滤选刚孵化的虾苗。
鱼室往常不常有人来,因为这里腥味大,水汽重,天冷,里面更是阴湿,更别提偶有鱼虾蹦出溅人一身水……平日里经常出没于此的也就涂中和他,以及霍宵晴了。但这个时间,涂中应该在捶酱,所以多半是霍宵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