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顿时正了色,彼此对视一眼,拔腿就往最近的医院奔去。
……
祝辰君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冬日的阳光没多少温度,但光看暖橘的色彩就能感觉到暖和。祝辰君坐起来,看见阳光爬过白色的被子,落在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上。
是尾部带点卷曲的乌黑头发。谢悯伏在床边,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昨晚为了照顾自己,根本没睡成觉吧。祝辰君心想。
他没有叫醒谢悯,努力撑着坐了起来。
他看着谢悯,第一次仔仔细细观察起谢悯的脸。
和看白马玉饰跌落怀中的那次一样,第一反应是睫毛好长。
洋娃娃一样的睫毛长在英气十足、极富气势和距离感的浓颜脸上,就有一种奇妙的反差感,给人一股哪怕再害怕,也想壮着胆亲近他的欲望。
祝辰君摸了摸自己的脸。
比起谢老师,自己这张脸就没什么男人味了。虽然小时候经常被夸“漂亮”,长大后走街上会被搭讪说“小哥哥真好看”“好可爱”……可他是男人啊,不应该被夸“帅气”、“英俊”之类的词吗?
他收回乱飘的思绪,看向谢悯的双手。
有好好涂过药的痕迹,没那么红肿了,但开裂的地方依旧触目惊心,光看一眼,自己的手也跟着疼了起来。
他不敢想象谢老师昨晚受了多大的苦。自己穿羽绒服盖着大衣都冻成了傻逼,谢老师只穿了单衣……连仅剩的羊毛衫都拿来给他暖脚了……
祝辰君家境好,在父母去世前被护在手心宠大,长得好看事业也顺风顺水,自我感觉从来良好,此刻竟产生了深深的不配得感。
自己何德何能,值得被这么优秀的男人一见钟情呢?
这颗真心太炙热了,以至于有些烫手,让他不敢伸手接住。事实上他也无法接住,明明就对男人没有感觉,贸然接受才是对这颗真心的亵渎。
应该趁早拒绝吗?
他盯着谢悯。
毛茸茸的脑袋微微一动,谢悯皱着眉,呼吸逐渐急促。
做噩梦了吗?祝辰君俯下身,轻轻抚着谢悯的背。
“侯爷没有……”谢悯低声呢喃,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
“父皇,侯府根本没有……”
音量逐渐变低。
后面一句祝辰君没听清,只听见了“侯爷”二字,还心想谢老师当真是侯爷推,做梦都在想着。
哦对了!……突然想到一个思路。
既然谢老师和殿下这么像,小侯爷和自己一样也是直男,那就有了很好的参考价值。
在面对殿下的浓厚爱意时,小侯爷他……会怎么应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