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渝说对了。
她对许启明这个父亲没多少感情,同样许启明对她也没多少感情。
一个处处留情的浪子,和女儿唯一的联系,是一份薄薄的亲缘鉴定。
那么多年杳无音信,一联系就是为了利益。
前不久许渝刚得到消息,另一头几个名义上兄弟都犯事进去了。
靠着威胁想让许渝和他站在统一战线,抢夺本属于他的东西。
许渝不知道怎么形容许启明的无耻,但依他的性格来说,今天的电话只是一个开头。
这样想着,方才的好心情全然消失不见。
许渝将手机揣回口袋,撸起袖子对铺子的一角做了简单收拾。
将易碎贵重的物品单独理了出来,接着开始收拾衣服饰品。
发泄似的收拾到太阳下山,才拉上店门开车往家赶去。
而另一边的顾臻盈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听完母亲的讲述俨然一副颓然的模样。
无人可说闷在心里,难受的不行。
时钟嘀嗒作响,外面彻底黑了下来。
公寓内没有开灯,唯一的光亮是窗外透进来的路灯。
许渝打开门时,被屋内情况吓了一跳。
一点暖气都没有,顾臻盈就一个人缩在沙发与矮桌前的缝隙中。
听到动静也没有反应,只在那呆呆坐着。
“怎么坐在这儿?不冷吗?”许渝说着将大衣披在顾臻盈身上,又伸手打开了暖气阀,“你病刚好,是出什么事了吗?”
顾臻盈感觉到有双温热的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她看向许渝,眼神有些迷茫,张了张嘴说道:“我想喝酒。”
许渝没有为顾臻盈忽然而来的想法感到莫名其妙,抬头看了眼挂钟:“现在吗?恐怕没有商店还开门,不怕冷的话,咱俩可以找找有没有酒吧。”
“好啊。”顾臻盈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许渝站起身,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羽绒服和顾臻盈的大衣:“走吧,我知道附近有家清吧,应该还开着。”
夜风冰冷刺骨,但两人都像是感觉不到似的,默默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路灯将她们的身影拉长又缩短,偶尔有车驶过,带起一阵寒风。
那家酒吧藏在一条小巷深处,门面低调,只有一个小小的霓虹招牌写着店名。
推门而入,温暖的空气和舒缓的爵士乐扑面而来。
许渝轻车熟路地领着顾臻盈走向吧台,对调酒师比了个手势:“两杯长岛冰茶,一杯少冰。”
调酒师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到许渝时点了点头:“好久不见,许小姐。”
“课业忙。”许渝简短地回应,拉开高脚椅示意顾臻盈坐下。
顾臻盈环顾四周,酒吧不大,装修雅致,灯光昏暗而柔和。
吧台旁坐着几对低声交谈的情侣,角落里有独自喝酒的人,整体氛围安静得不像她印象中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