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丞尹府中追兵并未放弃,且正在扩大搜索范围。
太傅的宽袖被寒风填满,"此事,幸在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否则,你今夜很有可能命丧于此。"
眼看追兵的火把,照在他们身上。
太傅一松手,手中灯笼落地,瞬间被冷风熄灭。
他语气淡然,"出来吧!"
瞬时,从街道两侧屋檐上同时冒出多个黑衣人,手持利剑,腰佩箭筒。
太傅命令道,"杀死追兵,一个不留!"
"是!"
随后他们如风中树叶,一致向追兵而去。
太傅面带赞赏之意,"纪鹞,恭喜你,考验通过了!"
此事过后,第一天,京中风平浪静。
第二天,毫无波澜。
第三天,依旧如常。
直至第四天,纪鹞都在怀疑是不是博丞尹没死成,京中议论开始频起。
有人说,博丞尹是暴毙在家。
又有人说,博丞尹是被小妾所害。
还有人说,他是被政敌所害。
直到,纪鹞堂而皇之地搬进了度支尚书的凶宅,并重新命人刷漆。
终于,开始有人将纪鹞与博丞尹之死,连接在一起。
但于当时来说,恩主与小吏是非常牢靠关系,以下弑上,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因此,尽管无一人能拿出证据,纪鹞这个名字,依然传入京都之人的耳朵里。
尤其是,还带有一些负面含义。
纪鹞正与唐离坐在院中,喝茶。
那些死尸已被官府移走,青石板上的血迹被清洗几次,仍然留下淡淡的痕迹。
"公子,为何要向太傅请求,搬入这座凶宅?"
纪鹞吹了下茶中热气,"京中难在找到如此大的宅院,更何况害死陈府的凶手,又不是你我。"
唐离皱着眉头,道,"可它总归是不吉利。"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座宅院,必然藏有尚未发现的线索。"
"什么线索?"
"全家被灭,凶手却逍遥法外。那些凶手又不是神,总是要留下痕迹的。"
唐离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这与我们何干?"
"身处乱世,多知道些,总是有用的。",纪鹞接着道,"大当家还没抓到刘全吗?"
唐离摇了摇头,"那日,刘全惨败,带着部下逃窜而去。大当家派人分别守在博丞尹府外以及郊外的院子里,刘全并未回来。"
"无妨,他的主子已死,掀不起什么风浪。大当家可将博丞尹在郊外的部曲,纳入其中?"
"已将他们,并入我们的私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