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年世兰见敬妃和沈眉庄接连为甄嬛求情,怒火更炽。她一拍座椅扶手,霍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众人,疾言厉色地道:“宫规不严,最当加以整治,皇上跟皇后在,也会是如此行事。难不成,你要以皇上与皇后来要挟本宫吗?莞嫔,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本宫命人扶你一把?”肃喜应声上前,站到甄嬛身侧,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阴阳怪气地道:“莞嫔娘娘,请吧。”甄嬛心知今日难以善了,一步步走出了翊坤宫正殿,烈日当空,刺目的阳光瞬间笼罩下来。年世兰得意一笑,领着众妃鱼贯而出,还指挥着宫女太监将香炉和众人的座椅都搬到了廊下阴凉处,摆明了是要看甄嬛当众出丑。甄嬛在翊坤宫院中站定,望向斜靠在座椅上,好整以暇摇着团扇的年世兰,“嫔妾有错自然要罚,可嫔妾身怀龙裔,实在不能长跪,请娘娘三思。”年世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凤眸中满是讥诮,“你当本宫是傻子吗?你的胎一直安好,且已过了头三个月,早就已经稳定了,本宫也问了太医,怀孕的人跪上一个时辰也不打紧。”她给了肃喜一个凌厉的眼神,肃喜会意,招呼了两个太监上前,槿汐急忙想要阻拦,却被肃喜一把推开,踉跄着差点摔倒。那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毫不留情地按住甄嬛的肩膀,硬生生将她压着跪倒在地砖上。槿汐忙跟着跪下,伸手扶稳她的身体,紧张地唤道:“小主!”甄嬛一手勉强撑住地面,另一只手紧紧护住小腹,眼神倔强,“嫔妾领罚,是因为娘娘奉帝后之命,代执六宫事务,但公道自在人心,非刑罚可定。”年世兰冷哼一声,将手中早已备好的《女诫》书卷劈头盖脸地扔到甄嬛面前,“好,本宫就让你知道,这公道是在我年世兰手里,还是在你所谓的人心!好好诵读,读到本宫满意为止。”沈眉庄本就对年世兰恨之入骨,又见甄嬛受到如此欺辱,再也按捺不住,抬步就要下阶再次求情。一只微凉的手却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腕,沈眉庄回头,对上了聂慎儿沉静的眼眸。聂慎儿按住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惠姐姐,冷静,你去求情,反倒是能让华妃寻到由头,令你与莞姐姐一同受罚,于事无补,反倒更糟。”沈眉庄捏紧了帕子,想推开聂慎儿的手,“容儿,你放开我!难道就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嬛儿受苦……”“惠姐姐!”聂慎儿使了大力气,紧攥着她的手腕,目光锐利地盯着她,“我知道你与莞姐姐姐妹情深,但你别忘了,你得听我的。”沈眉庄吃痛,理智稍稍回笼,哑声道:“容儿,那……我该怎么做?”聂慎儿手上力道稍松,低语道:“惠姐姐先前在太后跟前侍疾,颇得太后欢心,也算有几分脸面。若真想救莞姐姐,眼下唯有去求太后,即便太后今日不愿见人,只要能见到竹息姑姑,陈明利害,请她过来一趟,或许也能压一压华妃的气焰。”沈眉庄点了点头,走到台阶下方,对着年世兰行了一礼,尽量保持声线平稳,“华妃娘娘,临近午时,嫔妾需得去寿康宫伺候太后娘娘服药,嫔妾先行告退。”年世兰正欣赏着甄嬛跪在烈日下的狼狈模样,闻言不满地蹙起眉,团扇一摆,“太后跟前自有奴才们精心照料,轮得到你去表现?真当太后有多看重你了不成?惠贵人,本宫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今日,你们一个个的哪儿也不许去,就在这儿给本宫好好瞧着,藐视本宫会是个什么下场!”沈眉庄脸色难看,正要再言,聂慎儿走到她身边,同样屈膝一福,顺着华妃的意道:“娘娘息怒,您罚也罚了,嫔妾等在此看着莞嫔受教,往后定当时时警醒,更加谨慎行事,约束己身。只是……太后娘娘凤体违和,惠贵人有心替皇上尽孝,也是人之常情,况且,娘娘您素来得太后娘娘:()陵容慎儿互换,杀穿汉宫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