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不远的十羊街,当时它应该在觅食。”
“他找到了吃的吗?”
“找到了。”
“那就在那附近守着吧,它还会再去的。”
既然如此,也许夤夜待犬是一个办法。
回到县衙,陶融上来道:“查了近半年来的人口失踪记录,唯一符合的只有昨天来报官的那位老先生,他的孙子叫文甫生,十六岁,失踪三天,文老先生那天一早发现他不在房里,找遍了亲友家中也一无所获,才来报官,老丁已经带人去他提过的那几个山野地方去找了。要把老先生请来问问吗?”
“先向他确认文甫生的左手是否有什么标志,”应万初谨慎道,“不要轻易提及断肢一事。”
“是!还有,老季带人去了城外的林子,但那有常乐县和久安县的河界,如果我们要扩大搜寻范围,是不是该和久安县知会一声?”
应万初点头:“我会……”
话未说完,有差兵上前禀报:“大人,季司法回来了!”
伍英识:“怎么快?”
“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久安县的郭县丞。”
常乐县和久安县虽然在西南两面相邻,但关系并不紧密。
郭县丞年轻严肃,朝应万初见礼,正色道:“下官久安县丞郭彦,奉我县曹县事之命前来拜会。三日前,我们在本县东郊山林的一处河岸边发现一具残尸,仅有躯干部分,无头颅,四肢仅残留左上臂,有被野兽咬噬的痕迹。”
应万初神色一凛,“可知男女和大致年龄?”
郭彦道:“十五至二十五之间,男。”
应万初看向伍英识,伍英识道:“我们发现了一条属于年轻男子的手臂,这两份肢体可能属于同一人。”
郭彦点头,“今天清晨见贵县官差在山中巡视,问后得知详情,曹县事也有此猜测,暂且假定两份肢体属于同一人,三日前夜间山中风向自东向西,这份躯干应当是从贵县辖地经河水漂浮而来,曹县事便派下官前来,将尸身交由贵县,现已让季司法保管。”
言罢,又拱手道:“当然了,应县事查案若有需要,本县也会鼎力相助。”
一番话滴水不漏,说完便告辞。
应万初亲自送他出去,陶融在背后悠悠说:“底气真足,你说县事大人想要的部下是不是就这样的?”
“什么啊,”伍英识扫他一眼,“快让人去请梁先生。”
久安县三天前发现躯干,并经过了仵作剖验,梁季伦甚少在他人的基础上验尸,多花了一些时间。
“经过脂肤和骨骼断口的对比,可以确定两份残肢属于同一人,”他指着简单拼凑起来的肢体道,“死者身形偏瘦,肩背、腰腹处肌骨不丰,左臂纤细,他是个没有干过重活的年轻人,无病,外表除断肢外,无伤,也没有明显胎记和其他标识。”
陶融在旁道:“文老先生说文甫生身上没有胎记,只有左腿小腿上有一排三颗红痣,现在,还是不能排除他是文甫生的可能。”
应万初面朝尸身,顶住心口的沉闷重压,问:“现在可以确定死因了吗?”
梁季伦道:“他的胸腔肺腑、气道喉管,有被灼烧腐蚀的痕迹,心口出血,胃部破损,肠道粘连,是明显的中毒迹象。”
“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