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只记得,齐聿误会她了,可还没等她开口解释,便双眼迷离昏了过去。
是齐聿将她打昏的?
想到这,平芜难免有些诧异,可除了这个,好似没有什么别的解释。
身侧飘来淡淡的桂花香气,这味道,她不止一次在齐聿身上闻到过。她转头去看,下意识以为齐聿还在身边。
空无一人。
身侧只静静躺着一个绣有鸳鸯的香囊,想必就是桂花香气的来源。
平芜费力支起身子,探头过去瞧那香囊。
这……正是灯会那日他们买的那一对鸳鸯香囊之一。
只是自己那一个在逃跑途中搞丢了,这个是齐聿的?他竟然还留着。
可很快平芜便察觉出不对,这香囊一角有一处破损,又用细线小心缝好。她忽然想起自己那只,在逃跑路上破了洞,便在一处客栈借了针线仔细缝好。
针脚能对得上。
这只,分明是自己的。怎会在齐聿手中……
平芜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念头,万万没想到,齐聿竟是个闷葫芦,到底憋了多少事在心里。他不会以为是自己主动丢弃这香囊吧。
原本以为他只误会了烟花一事,可如今看到这香囊,再想起昨夜齐聿那过于异常的神色、举动,平芜觉得齐聿对她的误会颇深……
再一想到林左还不知被关在哪,平芜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强忍着颈间疼痛起身,屋外传来声响,平芜探头去看,原来是李含玉听见动静推门进来。
“姑娘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李含玉手中端着水盆,放到床侧的矮桌上。
平芜看向李含玉,忽然想到昨夜林左的话,李含玉是齐聿放在自己身边监视她的人。对此她并不意外,甚至早就想到这一层,所以才对李含玉不甚热络。
“陛下在何处?”既如此,她便不必费事跑出去找齐聿,直接问李含玉就成。
李含玉略微惊讶,没料到平芜如此直接,但还是如实回答:“陛下昨夜已经率军北上林州,此时恐怕已至林州城外。”
走了?
“怎会如此仓促?”
“据说大军昨日傍晚便要出发,可不知被什么事耽搁,推迟到昨夜子时才出发。”李含玉垂眸,她自然知道是被什么事耽搁,但有些事没必要说的太过清楚。
齐聿对平芜的珍视,连李含玉都觉得纳罕。毕竟,世人皆知,帝王的深情是最靠不住的,可这次,李含玉觉得,齐聿是真的爱护眼前这位姑娘。
为何不告诉她,为何不将她一起带走。
李含玉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安抚道:“等陛下拿下顺利林州,安定下来,一定会接姑娘过去的。”
说得容易,可哪有那么简单。
随林左逃亡时,她早就听说,林州是比云州还要易守难攻的地方,北靖一定会派人死守。
毕竟,林州之后,去往上京便是一片坦途。
此程凶险无比,可若拿下林州,那拿下整个北靖便如同探囊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