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解决了这件事,平芜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这样一来,林左看到信号,便能放心回到曲水城,做他自己想做的事。她也是不想欠林左,毕竟人情是最难还的东西。
想到这,平芜心满意足,不禁弯了唇角。
“在想什么?”齐聿看着她低垂着头傻笑,有些好奇。
平芜自然不能把心中所想如实告诉他,而是勾着他的手指,道:“自然是想到明日夜里要同陛下一起放烟花,心里高兴啊!”
“唔……”齐聿凤目低垂,“不过,为何是明日夜里,今夜不行么?”
是个好问题。
平芜眨巴两下眼睛,一本正经地说:“自然是因为,今日乌云太多嘛。”
“云这么多,想必夜里星星就少了,放烟花就不好看了。”
齐聿望向窗边,天确实阴沉沉的,好似将要下雪。
——
这样的天气一直持续到翌日傍晚,终于落下了洋洋洒洒的大雪。
平芜支着下巴,苦恼地看着窗外大雪纷飞。
下雪,还能放烟花吗……
可是她也管不了那么多,若是不放,林左一定会潜进来。到时,若被禁卫军抓住,那麻烦可就大了。
回眸望向李含玉备好的一整篮烟花,平芜咬咬牙,都放了,一根不剩,就不信林左看不见。
思及此,平芜派李含玉去请齐聿。紧接着,她将烟花挪到院子里,准备好点火器具,撑着伞在廊下观雪。
她是极喜欢雪的,奈何歇山不常下雪,从小到大,平芜见雪的次数屈指可数。
如今,已经是她下山后见的第二场雪了。去年冬日,在北靖,虽说那里常常下雪,可她总是被关在笼子般的宫殿里,不见天日,更别说赏雪了。
平芜伸出手,指尖微微泛红,高举过头顶,冰凉湿润的雪花便落入手中,被自己手心的炽热融化成一滩水。
这触感像齐聿的唇……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平芜猛地伸回手,指尖还在轻微颤动。
她怎么会突然这么想。
下一瞬,自脸颊至耳尖泛起红晕,还有些灼热。
平芜垂着头深呼一口气,忽然听到轻微的踩雪声,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齐聿一袭白衣,踏雪撑伞而来。
不远处,高公公等一行人候在院外。
齐聿鲜少穿白,在歇山时平芜想不起来,可相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穿白衣。
墨发高束,只用简单的玉冠点缀,修长有力的手指撑着伞,微微一扬,便漏出那双慵懒和煦的凤目。眉目舒展,蕴含点点笑意。
这一身白衣,衬得他衣发胜雪,雌雄莫辨的长相,似画中走出来的妖精。
平芜一时间看呆了去,承接雪花手仍愣愣地举在胸前半空。
忽然,齐聿不悦地皱起眉心,上前牵起她的手,果然冰凉无比。
“手怎么这么凉?可是病了?”说着,又拥手背去试她的额头。
平芜不自在地躲过,方才的胡思乱想令她脸颊泛红,若真被他试出来,也不知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