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错身,一生错”,不要让自己的等待换来最终的伤害,不要让门内的那个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被别人所取代。
一辈子的“谎言”
说出一句话,可能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而为这句话所付出的代价,往往是一辈子。
那一年的冬天,雪下得特别突然,他排了一天队只勉强买到两张硬座的车票。他担心她受不了将近三十个小时的硬座,她却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大叫:“你居然买到坐票了,我听说好多人都只能站着回家呢。”他心里突然间温暖而充实。他的心里,一直期待她些微的赞许,或者更准确地说,依靠。
火车上繁乱而拥挤,她坐在他身边,安静而柔弱,他看着她,排山倒海的感情冲击着他的心脏,他禁不住握起了她的手。看着她闪烁的目光里万千柔情,他暗下决心,一定要照顾她一辈子。
那年春节仿佛一个噩梦,让人措不及防,他的父亲因癌症撒手人寰,留下柔弱不禁风的母亲,以及惊人的债务。他开始有意躲避她。他不能让她和他一起面对残酷的现实,不知如何让她来分担这种哀痛。他开始拼命打工,和她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是的,他想做的,他最想做的是骄傲地踏实地拥她入怀。
他的事业慢慢地开始步入了正轨,债慢慢地还清了,他有了自己的公司,虽不大,但每一份疲惫都让他觉得充实、满足。人们说他像上足了发条的工作机器,但是他觉得幸福,四年快到了,梦想似乎很近很近。
但是,一项错误的决定让他不大的公司一夜之间濒临倒闭。他不再惧怕如山的债务,但是他不能面对她。在他的梦想里,她应该生活在他的呵护下,不食人间烟火享尽世间荣华。
他给她打电话:“留在美国吧。”停了一下,他说:“我有了女朋友。”电话那头,她微微地“啊”了一下,他的心脏迅速地抽紧。那一瞬间,他幻想着自己丢掉那可怜的自尊和骄傲,哪怕有那么一瞬间可以到她的身边去。触摸那自己朝思暮想的容颜。她挂掉电话。黑夜铺天盖地,他躺在地板上,甚至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
从此,他杳无音讯。他失魂落魄。只是玩命地工作,不再想儿女情长。
弹指一挥间,10多年过去了。他功成名就。每次他踏进公司大门的时候。所有的人感受着他的威严。一个成功的单身王老五,坚强、果断,白手起家,仿佛是一个传奇。
黑夜来临的时候,他的坚强像潮汐一般消退,孤独肆无忌惮地扑来。他不想放纵自己的感情,偏偏思念有如潮水般不可挡。
终于,她出现在他面前,手里牵着的小男孩聪明顽皮。他看着她,突然掉下泪来。小男孩在他的怀里好奇地摸着他的鼻子问:“叔叔你怎么哭了?妈妈说有你这样鼻子的男人都不会懦弱。”
他忽然有如芒刺在背,尴尬地笑着:“告诉叔叔,爸爸对妈妈好吗?”她笑起来,眼里闪动着感情和泪光:“他是个好人,尽管我们现在都在还房贷,但是我们一起走过了所有最美好和艰难的岁月。”
他知道她永远具有这种能力:对他一语中的。她知道是他那深埋在坚强后面的懦弱摧毁了爱情。他甚至不敢在爱人面前分享,他惧怕爱的压力,惧怕爱情灰飞烟灭。
人生中苦难与幸福并行不悖,等到他明白,一切已烟消云散。
目送她登机,他的眼泪前所未有地倾泻。她一直微笑着,努力控制着湿润的眼睛。登机之后小男孩一直得意地问她:“阿姨,我演得好不好?”男孩是一个朋友的爱子,酷爱表演。
飞机腾空的一刹那,所有的东西轻微地失重。她觉得生活飘了起来,或者是她见过了他,放下了最后牵挂。她取出止痛药,干涩地咽下。
她走的时候安静而祥和。
中国的那个城市里,那个发誓要照顾她一辈子的人正怅然若失地走在厚厚的积雪上。她像一转身之间,人生,已是一世。
在彼此相爱的两个人眼中,对方就是自己的全部。为了对方,自己可以背负那所有的罪,一句看似绝情的谎言,里面包含着多少眼泪。不是非要离开你,只是,希望你过得比我好。
分手是因为爱
今生错过的人和事,就让时间去慢慢将它们遗忘吧。在一切变成了过去,再回头追寻曾经的足迹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也许你会有各种借口,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选择放弃或再追寻,但我们毕竟不是电视剧中的主角,现实是如此的残酷,没有人伤了还会站在原地等你,就算曾经有过,也已经在有限的时间里被绝望带走。
认识李娟并非小张的意愿。其实,小张那时已经26岁了,并不是不想找女朋友、不想轰轰烈烈地谈一次恋爱。可是,一个“谈”字对他来说是件很奢侈的事。因为小张是警察,没有更多的时间面对某个女孩的柔情,而且,他又是很唯美的人,要谈就全心付出,要么干脆就不谈。
可李娟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找了来。
她是报社的记者,在小张他们侦查一起贩毒案时,为了采访千方百计加入到他们行列的。很快小张发现不管有多紧急,李娟都能保持平静异常的心理,这是那些做了多年干警的男人都很难做到的事。
那天,他们终于得知贩毒头将于晚间出现在某村某间民房,于是,他们做好了周密的部署。可罪犯很狡猾,相互间有暗号,否则绝不开门。按说如果硬攻他们的人也够,但那样损伤较大,据可靠消息,罪犯有两把手枪。“要是能让罪犯打开门,什么事都好办。”小张自言自语。“废话,你这是老鼠给猫系铃铛。”一愁莫展的队长斥了一句。
“可是,如果一个女人去找自己的丈夫,也不足为奇。”小张低着头,装作无意识地说。
十几个人的目光一齐射向李娟。“跟我来。”李娟谁都没看,说这句话时,人已走出暗处,向罪犯所在的房子走去。阻止是来不及了,队长狠狠踢了小张一脚,命令大家“跟上”。
李娟看了一眼困在墙边的他们,用力敲打着门板,大声而焦急地喊道:“大哥,大哥快开门,孩子病了,嫂子让你快回去。大哥,孩子病了,嫂子让你快回去……”“你大哥是谁?”一个男人一边开门一边粗声粗气地问。
很快,他们没费一颗子弹就将罪犯抓获。事后,队长命令小张向李娟道歉,小张爽快地答应下来。其实就算队长不说,他也会向李娟晴道歉,毕竟,那个玩笑开得有些过火。如果李娟出了什么意外,一切责任将由他来承担。
“我来向你道歉,那天我不该让你去冒险。”说完,转身就走。事先准备好的种种道歉的方式都被这女人的冷静搅得记不起来。那一刻,小张有些恨自己自作多情,竟从城东骑了近1个小时的单车跑到城西向她道歉。“这么远来只为向我道歉吗?”转过身,她眼角的笑意竟是带有恶作剧般看穿一切的嘲弄。
小张的脸蓦地红了。等待她时的不安和见到她的慌乱,已让小张明白,这一次,这所以不带任何怨言地真心道歉,都只为自己已喜欢上她,懊恼的心绪一下涌上来,语气便不再客气:“你以为还有别的吗?”
“一起喝杯茶好不好?”原来她温柔的语气是不容人拒绝的。不敢看她的眼,小张匆匆点了下头。
他不是没有和女孩子—起喝过茶,只是从没有如此不可阻止地喜欢上—个人。
接下来,他便常常在报社的楼下等李娟。李娟从来不知道,默默地注视一个人竟是这样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