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脸上红扑扑的,裙角在手中捏得发皱。
由于被他抱在膝上,只能腼腆地侧着身。
自从某种可能性在脑中生根发芽后,他总是下意识觉得艾拉是个需要照看的小孩子。
尤其是看到她天真无邪、时而犯些迷糊的模样时,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但她毕竟已经情窦初开,为研究圣水进行的仪式也就罢了,搂搂抱抱确实不成体统。
更何况,她和亚德里安不清不楚的关系,到现在也没有个确切说法。
王公贵族们显然都认为两人已有过誓言,只差公布婚事。
而离宫时,王子殿下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与其说是计划落败的懊恼,倒好像真的被捏造出的感情套牢了似的……
克莱文匆匆松开了手,艾拉也不好意思在他腿上继续赖着,转而提起那个魔力碎片的媒介。
村子附近生长着大量银叶草,这些廉价的药草虽不起眼,但在制作魔药时却是关键的载体。
要是它们同样能运用于法阵的刻印,制作魔力碎片的最后一个阻碍也将迎刃而解。
听完她对银叶草功效的叙述,克莱文略微颔首:“等天气好转,就去试试你说的药草吧。”
“对了……其实我还有别的事想请教您。”艾拉回忆起那个遍体鳞伤,仅能依靠草药救治的渔民,以及他和光愈术之间古怪的排斥反应。
她将那番异常如实相告,只见克莱文深深皱起了眉。
“那是乌拉斯人的巫术,不会有错。”他断言道。
自古以来,生命女神便是光明与生机的象征,如果说光明之力乃是女神的恩泽,那些蕴含黑暗力量的巫术,则被认为是主宰着知识与轮回的冥神所授。
“巫术?”艾拉吃惊地问,“难道他受的伤是某种诅咒所致?”
对光明的排斥暂且不论,那些伤痕明显已经有了一段时日,却不像正常的伤口一样收口结痂,而是呈现出持续性的恶化。
“也许吧。”克莱文叹了口气,在亚坎德求学时,他曾目睹过几个来自荒漠的巫师使用那黑暗的力量。
但身为生命女神的信徒,自然是对其避而远之。
“巫术是一种古老而野蛮的术法,只在荒漠深处的巫师手中流传。究竟能否算作魔法,迄今也无定论。”他思虑片刻,眉头紧锁起来,“不过,若这场战争里有巫师的参与……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托人给前线的那位殿下带个口信为妙。”
风雪过后,室外的空气更加寒冷。
一群信徒聚集在砖瓦房的火炉旁,手里各捧着一束银叶草。
细看之下,可以发现这些小小的叶片上绘有错综复杂的纹路,就像某种隐秘的脉络。
“圣女大人,咱们真的能用这草,变出那个疗伤的大光球来?”扎着白头巾的男人疑惑地挠了挠头。
“请先试一试,昆丁先生。”艾拉望着围成一圈的信徒,心脏快速地跳动着,“大家都记得我说的咒语了吧?”
按照克莱文指示的那样,操控光元素在这些草药上进行附魔后,第一批魔力碎片很快就制作了出来。
她按捺不住期待的心情,立刻召集了信徒们进行实践。
昆丁紧紧捏住银叶草,开始默念咒语,直到脖子都憋红了,终于看到一个细小的光点从指缝里冒出来,当即瞪大了眼睛。
而在他身旁的法娅却是咦了一声,手中竟升起了一个闪耀的光球。
“我做到了,我能发光了!”法娅激动地高举着手,光球在她掌心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