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难得好眠,【安德烈娅】没想过原来有人在身边她也能睡着。
撩起披肩的发,她突然意识到什么。
——声音。
“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我为什么不可以?”
“可你明明知道……”
“我只知道我本不该遭受这些。”
一男一女的声音在激烈地争辩。
女士没来得及扎头发,套上外衣便奔向声源。
法官小姐的房间。
女生注意到她的到来,面无表情瞥了一眼不作声。
警官因脚步声回头,眉头紧锁。
“出什么事了?”议员扫过两人的面色。
“她……”【汤姆森】想说什么,却仅仅说了一个代词就不再继续。
片刻沉默,他梳理好话准备开口,却兀地被打断。
“您要阻止我么。”气音夹杂在字词间隙中,女生稍稍低头,嘴角是一尘不变的弧度。
刘海的投影笼住上半张脸,而那双眼……
无光,无情,唯见荒芜的寂灭。
仿佛囿在阴霾里,介于虚实间。
“那么,请吧。”轻飘飘的声音。
她弯起眉眼,如释重负地喜悦。
“将我埋葬在这里,将我求索的真相,将我无主的恨意,全部,埋葬在这里。”
“……”警官说不出话。
他愣在原地,手足无措般僵住,最后仅仅望了议员一眼,转身低头离开。
【安德烈娅】目送他走远,将困惑地目光投向女生。
颜辞已然收敛过多的情绪,微笑着答非所问:“要帮忙扎头发么?”
——
事情其实很简单。
生物钟让颜辞一如既往早醒。
她悄无声息地起了床,顺便摸走了【安德烈娅】一直装在外套口袋的纸张。
‘……艾伦的“挚爱”?’
拿到武器就算了,怎么藏都不藏一下?
不过那不重要。
取过早餐,颜辞回到自己房间。
不出所料,梳妆台夹层被动过,她的推理乱了。
值得在意的是,医生和管家的罪证都不见了。
‘先推再说。’
她展开信件。
里面有两张纸,一张五线谱,标题叫《胜利》,另一张写了几行斜体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