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堆的有一些石块,石块中间稍凹陷,旁边还架的有几个架子,很明显是以前这间木屋的主人用来生火的地方。
安艺取出身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朝石块走去。
外面的暴雨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灰网,把整座山林罩得严严实实的,雨点砸在木屋的铁皮屋顶上,噼里啪啦的声响震得窗棂都微微发颤。
安艺蹲在石块边,用手轻轻地拨动几下。
墙角的石块垒成一个的矮垛,表面泛着深浅不一的焦黄色,是过去有人在这里生火留下的痕迹,石块中间的土坑中积着薄薄的一层雨水,坑底散落着些发黑的木屑,像是没燃尽的余烬。
她挪动脚步,扒开墙角的柴火,外层的柴禾被雨水打湿了,裹着一层亮晶晶的水膜,幸运的是底下的却干燥松脆,仿佛还带着松针的清香。
脸上闪过欣喜,她快速把底下的柴火抽出,将矮垛推翻一点,填平土坑中的雨水,准备生火。
安艺翻出打火石,打火石表面光滑,由于塞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用自己的衣服包着,并没有被雨淋湿。
她蹲在土坑前,指尖捏着打火石,一下又一下地摩擦着,火花不时溅起,但很快又熄灭,短暂而急促。
安艺换了条腿半蹲着,额头上不时有雨水混着汗水流下。
翻找过后,她将底部干燥的柴火枝头揉碎了铺在石块上,又架上几根细小的枯枝,再次摩擦着打火石。
火苗刚舔上碎屑就“滋”地缩了一下,她顾不上地上有多脏,立刻俯下身,凑近火苗,用手掌拢住风,屏着呼吸盯着那一点微弱的火星。
屡次尝试,前几次即将燃烧的火苗都被从门缝钻进来的冷风掐灭了,发梢的水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砸在石块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安艺抬手擦了擦额头。
叶初婉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后走过去合紧了门,蹲在她身边,语气温柔。
“要不我来试试。”
安艺抬起头,看着她的脸,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淋透了,背后披着的长发发梢正滴着水,她嘴角扯出笑,语气坚定道。
“没事,很快就好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后面几次,她换了个法子,把粗柴劈成小块垫在底下,外层再罩上一圈石块挡风,终于让火星燎成了豆大的火苗。
她赶紧添上几根细柴,橙红色的火光一点点漫开,舔舐着柴禾的底端,发出噼啪的轻响,温热的气浪涌上来,瞬间驱散了她指尖的湿冷。
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转过头去,激动道:“好了,好了,火燃起来了。”
叶初婉靠在桌子旁,看着她,眼底带着笑。
“嗯。”
安艺走到桌旁,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一些衣服和食物已经被雨淋湿了,她把东西摊开摆放整齐。
“你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还有鞋子,我放火边烤烤。”
她边说就自顾自地脱下作战外套,里面是一件军绿色的打底背心,背心已被汗浸得半透,紧紧地贴在身上。
篝火噼啪燃着,火星子簌簌往夜空里窜。湿布料离开身体的瞬间,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叶初婉还靠在桌旁,未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已经把衣服脱下来了,她兀地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安艺看,突然又觉得不太好,微微偏过头去,脸颊一直红到耳朵尖。
安艺肩背的肌肉线条是经过常年负重训练而刻下的勋章,腰侧鲨鱼线锋利如刀,顺着紧致的腰线往下,是清晰分明的六块腹肌,每一寸肌理都透着野性的力量感。
恰到好处的小麦色皮肤在火光里泛着暖融融的光泽,雨水混着汗珠顺着背脊的沟壑缓缓滑落,没入军裤的腰带里。
她转过身,背对着火光,抬手将湿外套搭在火堆旁的树枝上,肩胛骨微微收拢,背部肌肉随之绷紧,线条凌厉又充满爆发力。
她看着人还靠在桌子旁未动,伸手在叶初婉眼前比划比划。
“在想什么了,把衣服脱给我吧。”
叶初婉回过神来,转过头怔怔地看着她,手放在胸口的第一颗纽扣上,迟迟未动,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结结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