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怎么可能是祁朗的对手!
不!!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呼、呼、呼……”
不知何时,殿内只有江蓠沉重的呼吸声,她的心猛然一停。
祁朗……感应不到了。
他,隐藏了气息。
江蓠背对着他,神识中身后空无一人。
这样下去很危险!!
不能坐以待毙!!
江蓠在脑海中疯狂尖叫。极度恐惧下,心底反而生出一股破釜沉舟的狠意。
她眼神一厉,必须要赌一把了!
江蓠不再压抑因恐惧而战栗的身体,她深吸口气,缓缓转身正对向祁朗。
她轻蹙眉尖静静看着他,片刻后方开口,语气中暗含担忧,“院长,您,难道真的和元家是一伙了吗?”
杀意一滞,祁朗的气息重新浮现,他沉声道,“呵,我问你真言香,你和我扯元家做什么?”
江蓠深深一礼,声音因紧绷而微哑,“院长,我从前因您不救子平,对您有诸多误解。但,院长后来不计前嫌想把我从异火下救出,还为此受伤。江蓠心下很是愧疚不安,却碍于之前的隔阂,没能和您道一声谢。”
祁朗脸色深沉下来。
她叹口气,接着道,“真言香。我知道院长你为何如此在意它。既有真言香,怎么会查不到当时那场偷袭,是谁在背后供应弩箭?”
祁朗眯起眼睛,审视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江蓠神情黯淡道,“弟子也能理解,元家势大,又有长老撑腰。哪怕那次偷袭是他们做的,院长你也不好追究到底。”
“可是,院长今天却为我可能知道真言香,而用出这样的阵仗……”
她抬起双眼,“难道,您现在真的和元家是一伙的。所以内里心虚,更害怕我知道你隐瞒此事?”
祁朗轻笑出声,回到她对面,恣意地坐下,“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江蓠摇头无奈一笑,“都是祁师叔告诉我的。”
她甩出寒潭影,森森冷意立时在地上留下冰雾。
“祁师叔走之前不仅送了我这根鞭子,还在我玉牌中留下了一道神识印记。他还说……”
祁朗很沉得住气,没有急忙追问。
江蓠轻声道,“他还说,要我自己小心,若有危险即刻用出他留下的保命符。”
对面那人气息一沉。
江蓠低声道,“我本以为,祁师叔是让我防备元氏。如今看来,其实他对您也有了戒心。“
“院长,真言香一物就是祁师叔告诉我的。门内争斗虽然离我很远,但从天枢院的纷乱中也能窥探一二。元家与掌门不睦,您却是掌门的人。祁师叔难道不清楚那弩箭的来源吗?但他知道你的难处,没有宣扬出来。”
江蓠直视他的双眼道,“院长您救过我,所以虽然我已知道内情,但从未想过找您质问。可是,元家作恶多端,您要真的与他们为伍吗?”
她抿紧嘴唇,“弟子的话即便让您不高兴,也不得不说。祁师叔或许已经在注意您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祁朗直直地盯她半晌,忽然笑道,“那,你刚刚在害怕什么?现在和我说这些,又不怕了吗?”
江蓠眼睛渐渐弥漫上雾气,“我一直记得当初收徒时,您那一番话。惩奸扶恶,卫正辟邪,守修仙者浩然正气,我一直记在心中。
我相信,您或许性情有些急,但却是一位爽朗正直的好院长。我和江铭出身寒微,您却仍对我们耐心教导。哪怕我任性为外人和您赌气,您却仍然愿意为了救我以身犯险。
这些,江蓠一直记在心里。”
江蓠哽咽道:“我是在赌,赌您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