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八见那侍卫去找青古,也不再往医者那处靠,她站在一旁,摸了摸拴在心口处的那个木牌,又向门口望了望。
那侍卫回来看向范小八,一脸古怪,语气生硬,示意她,“你随我来!”
范小八连忙跟了上去,又是前一日同一个地方,青古依旧坐在那处,望着范小八跟着侍卫走过来,眼底隐约有些失望。
“你说昨日还有未说完的,是何事?”青古漫不经心问道。
范小八思忖片刻,摸摸索索掏出挂在脖子上的木牌,紧接着从脖子上取下。
一见到木牌,青古脸色骤变,他起身动作极快,还未等范小八看清楚,木牌已经不在她的手上了。
青古郑重地打量着从范小八那里夺过的木牌,越看神情越是凝重,他一下抓住范小八的胳膊,正好抓在了昨日的伤口处,范小八痛得直皱眉头,即使如此青古的手依旧握得死紧。
“你母亲究竟是谁?!”
范小八呲牙咧嘴着,试图从他手里挣脱开但并不得法,“我也不知……我是我爹捡回去的……”
“那你的生身母亲呢?!她人又在何处?!”青古眼角泛起微微的红意,似是不问到结果不罢休。
想到自己刚到这个世界待的山洞,又想起山洞里埋着的人,范小八显得有些沉默。
“你倒是说啊!”
她抬头望着青古焦急的神情,犹豫片刻,嗫嚅着,还是说出了那句:“她也许……已经不在世了……”
听见范小八的话,青古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他目眦欲裂,眼底满是惊惶,抓着范小八的手臂也陡然缩紧。
“不!不!不可能!她怎么会死?!”
他用力甩开范小八的手,怒不可遏地盯着范小八,那眼神似是要撕碎胡说八道的她。
范小八见他这副模样,鼻头也有些来迟的酸涩,似有一种揪心感从胸口蔓延至全身,她后知后觉捂住手臂上隐隐作痛的伤口,“我三岁时家里四姐与我拌嘴,骂我时将我是从后山捡来的事情说了出来……”她话还未说完,停顿少许,又道:“后来我爹在带我去后山砍柴的路上,路过一个山洞,他让我朝里面磕了三个头……”
青古完全僵立在原地,范小八的话对他的冲击太大,他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嘴巴里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疾步冲上前,双手抓住范小八的两只胳膊,“你告诉我!山洞在何处?!你家又在何处?!”
范小八见他仍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不忍道:“我家在……唔我也不知是哪个郡,我只知道是在娄远镇范家村,至于山洞……其实就在附近那座后山的上山路上……”
青古一得到信息立马起身,嘱咐范小八:“今日你先回去。”说完后眼神中带着复杂盯了她许久,似是在她脸上寻找故人的影子,随后才挥手让侍卫带她回去。
那侍卫并未第一时间动作,他睨了眼范小八,拱手询问青古,“青大人,可还让他接着把脉?”
范小八听见他的话心头一紧,也随即看向青古,惶惶不安。
青古摇摇头,“放他回去。”如果真是她的孩子……在没有确切消息之前,范小八这里,动不得。
范小八听见这话,这才松了口气。
她有些担忧地望了望还站在原地怔怔地摩挲着手里木牌的青古,一时间不知自己将这事告知他是对是错,索性自己的女子身份未暴露,也算是揭过这事了。
回到住处,范小八一推开门,就见林加非翘着二郎腿坐在房间正中央的桌子边儿上,面前还摆着一个药包,瞧见她回来,立马露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去何处了?”
范小八急忙将手背到身后,蹑手蹑脚地跨进门,心虚一笑,支支吾吾道:“我就出去走走……走走……”
林加非眯着眼瞧见她一副心虚的做贼样儿,语气不明道:“拜师之前,我与你约定过什么?嗯?这才三年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