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搏击长空的苍鹰,沉沙寨是个无形的金丝牢笼,桎梏了他。
要是她有权利,她当场就想让陆淮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她心里也舒坦一点,不会再因为他的郁闷而苦恼。
洪谈和汤籍诺对视一眼,已经明白师若淮在陆淮那里吃了闭门羹。
“师师,来看看礼品,有喜欢的自己拿。”洪谈走过去,摸摸她的头,说。
师若淮摇头,把请柬拿起来看了好几眼。
“又不想去了?”洪谈问。
“怎么会。”师若淮把请柬揣进怀里,调整好情绪,说:“我还没去过灵初宫呢,当然要去。”
“灵初宫有座七星飞云桥,非常壮观,站在桥上,还能看到云雾穿梭而过,宛如天上宫阙。到时候第一时间带你去看。”汤籍诺走了过来,也安慰起她来。
“汤伯伯!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师若淮抓着汤籍诺的袖子站了起来,说:“灵初宫不是玄门吗,他们是不是都是穿道服,拿拂尘的啊?你能不能给我弄一把拂尘?”
汤籍诺和洪谈大笑起来,师若淮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说:“笑什么啊?”
“玄门也有很多分支,不是所有玄门都像你说的那样着道服持拂尘的。”汤籍诺解释道。
“哦。”师若淮挠挠头,问:“那他们能娶妻生子吗?”
汤籍诺摇头,“没了解过,看他们的教义吧,我不清楚。”
“听说灵初宫弟子都是风光霁月的人中龙凤,你可以去看美男子了。”洪谈老不正经地说道。
师若淮噗嗤一声大笑起来,汤籍诺也跟着笑。
气氛瞬间热闹起来。
“没准啊,比陆先生还俊秀,别只盯着他看,是吧?”洪谈冲着师若淮挤眉弄眼起来。
师若淮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瞪了洪谈一眼,说:“二叔,非礼勿言啊!掌嘴!”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洪谈正色起来,拍了怕自己的嘴,说:“掌嘴掌嘴!我说错话了。”
陆淮毕竟是师若淮的老师,尊师重道摆在那里,尽管陆淮和师若淮站在一起的确赏心悦目一对璧人,但是有些话不能乱说。
“好像灵初宫大弟子,是个青年俊秀,听说见过他的人,都对他念念不忘。”不能开陆淮玩笑,洪谈嘴还是闲不住,就先打趣起那个没见过,但是声名在外的大弟子来。
汤籍诺抖了一下手里的礼单,也附和着洪谈的话,对着师若淮说:“我们登门拜访的时候,肯定是大弟子来受礼,你可以去近距离看看,是不是真的俊才。”
洪谈和汤籍诺跟两个老顽童似的,师若淮笑得前仰后合,郁闷一扫而空。
三个人笑成一团,谁都没看见站在一旁已经听见了他们全程对话的陆淮。
他缩在柱子后面,听着那些话,脸色都沉了下来。
灵初宫大弟子吗?
陆淮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白水书院每年都有孔子祭拜典礼,陆淮入院不足一年,自然并未赶上过祭拜典礼。但是他听过这传统,来主持典礼的就是灵初宫,好像去年就是大弟子代替宫主出席的。
除了白水书院师生,还有灵州其他人来观礼,这个灵初宫大弟子确实美名在外。
陆淮私下听学生谈论过他,大家都形容他是“朗月疏风、人中龙凤”。
也挺好的,让师若淮去见见其他人……
然后呢,见了其他人,衬托他陆淮是多么小心眼,多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