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睡了一早,待体温回归正常时就起身洗漱收拾。
他走进议政殿,就瞧见小皇帝面前放着一包青枣,嘴里还叼着一个,边嚼吧手中边拿着奏折批阅忙碌异常。
“陛下,胃口倒是很好,什么都敢吃。”谢珩只是随口一提。
然而话落在有心之人耳中却刺人的很,萧璟叼着青枣,嘴里鼓鼓囊囊抬起头看向谢珩:“你什么意思?”
谢珩挑眉:“是劝陛下来路不明的东西少吃。”
“哪来的来路不明的东西?”萧璟追问道。
“诺,那些青枣不是臣带来的吗?”谢珩先是被追问的一愣,而后解释道。
“呵。”萧璟嗤笑了一声,压着眉眸中神色复杂地看着谢珩。熬了一夜,声音至今听起来有些沙哑:“谢珩,朕在你心中就是这种人是吗?”
谢珩愣住,不知为何。张了张口有些无措地问道:“臣说错了什么吗?”
“谢珩你在阴阳怪气什么?”
“臣没有。。。。。。”阴阳怪气。
萧璟站起了身子,眉间带着愤懑:“怎么,你带了青枣不予朕,还要冤枉朕动了你的青枣。”
“谢珩,这青枣是谁给你的,到底有多重要,朕就碰不得?”
分明是他照顾了谢珩一夜,彻夜未眠换来的却是质问。昨日谢珩的一句“臣非以色侍人”,他便送谢珩去偏殿,让宫人去照顾他,明面上和他保持距离。
夜里放心不下,又偷偷去照顾他。他甚至还想出了别的洗清谢珩名声的好法子,可,为何如此对他。
凭什么,凭什么小小的青枣在他谢珩心中也比他重要!夹杂着委屈和疲倦的邪火在萧璟胸腔里肆意的冲撞,越烧越烈。
一连串的追问,砸得谢珩晕头转向。谢珩攥着手,想要解释:“臣不是这个意思。”
“滚出去!”萧璟压着胸腔里翻涌地怒意挥袖,案上的青枣就这么接连滚落在地上。
谢珩心尖颤了颤,本就因为尚在病中所以唇色泛白,如今更是白了些。看着地上滚落的青枣,谢珩垂着眸蹲下身一阵眩晕袭来,他指尖微不可察地扣住地面。
直至那阵虚软过后,谢珩才一颗一颗地捡起放入怀中,动作郑重而又缓慢,像是在捡拾一些别的东西:“那些。。。。。。本就是想送予陛下的。”
陈自虚送的那些青枣鲜甜,他揣在怀中本就是想送予小皇帝的。只是,他病的糊涂,头重脚轻,心里还存了别的算计一时耽搁了而已。
案上的布包长得一模一样,他以为这些青枣是他那份里面的,他从未想过阴阳怪气些什么。
萧璟却在谢珩话落之后,愣在原地。扣着指腹的动作不由得一松,心尖酸酸麻麻的。
谢珩捡起地上滚落的所有青枣放进布包里,拿起转身。
“谢珩,你。。。。。。去哪?”看着谢珩转身欲走,萧璟压着喉咙里难受的感觉,连忙开口,语气中带了几分焦灼。
“臣去将这些枣洗洗。”谢珩说罢,转身出门。
萧璟站在原地,心头烦躁。桃花眸的眼尾红了些许,鼻尖吸了吸,暗自低声道:“谁稀罕。”
坐回椅子上,却再也看不进去一本奏折,眸子时不时看向殿门想知道何时才会有人进来,会不会是他心中所想的人。
许久,殿门外终于传来声响。萧璟连忙坐端正,绷着一张脸盯着眼前的奏折。
来人走的沉稳缓慢,将洗好的两袋青枣放在桌上。萧璟心中一喜,抬眸去看却见不是那人。
他眸中的光黯淡得太过明显,惹得小邓子不由自主地小心翼翼补上一句:“陛下,谢大人说皇商一事,他想亲自去瞧瞧。陛下给过他先行决断的权利。”
“他爱去哪去哪!”萧璟将奏折盖在脸上,靠在椅子上,手无力地垂落在两侧。
小邓子立在一旁,不加多言,默默等着小皇帝的其他吩咐。
“他走时可情绪不佳?”闷闷地声音传来。
“谢大人,心情尚可,一如往常。”
“哦。”萧璟更是气闷,凭何他这般情绪大起大落。谢珩永远云淡风轻?
他穿书而来,为免自己以后被废黜处死,所以打压谢珩。也正因此,他的一喜一怒就该被谢珩牵扯吗?
拿下脸上的奏折,萧璟重新拿起笔自言自语:“他病还未好,乱跑什么?”
“奴才派了人时时跟着谢大人,确保谢大人的安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