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九皋正郁闷着,突然被这声吼吓得猛地站起身,愣愣地望过来。
他低头看见陆子白怀里还抱着两只小鸭子,脸颊鼓鼓,嘴巴撅着,仰着头一脸不服的模样,原本心里的郁结,竟被这一幕一扫而空。
滕九皋从地上拿起刚才捡到的那两根奇怪羽毛,故作神秘地晃了晃,试探道:“你猜猜,这是什么~?”
“不知道!”陆子白烦躁地转过身,语气不耐。
见他转身,滕九皋立刻跟了上去。他一边走,一边低头观察陆子白的脸:小脸蛋红扑扑,鼻尖翘翘,睫毛长长。
嘿嘿……他忽然心生一丝恶趣味,伸手,轻轻掐了一下陆子白的脸。
陆子白的眼睛顿时被怒火吞噬,他恶狠狠转头,飞扑过去。
“你发什么疯?有病是不是?!”陆子白怒声喝道。
滕九皋见陆子白扑来,下意识把羽毛往上一举,另一只手又顺便接住了陆子白的身体。
可话音未落,滕九皋忽觉手腕一紧,一只大手死死扣住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膝弯就被猛地踢了一脚,整个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给我。”陆子盈冷冷出声,面无表情地伸手夺过羽毛。
他看了一眼那羽毛,嗤笑道:“两根破羽毛抢得跟要命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家是乞讨出身……丢人现眼。”
说着,他便从滕九皋手里抢走那两根羽毛,塞给陆子白。那两根羽毛在微光下色彩斑斓,羽梗透明,羽梗上再存在细纹。把羽毛贴到滕九皋腰上的火株草荷包上,那荷包果真发出了微光。
“你们俩都别走!”陆子白立刻喊道,神情凝重。
滕九皋站在原地,神色恢复平静,只是淡淡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这什么玩意?”陆子盈皱眉问道。
“飞鸡的羽毛。”陆子白盯着荷包,缓缓道。
“……什么?”陆子盈脸上的表情顿时裂开了,“你在逗我?”
“我们就是靠这东西,找到卢武倾的尸身和魂魄的。”滕九皋接话,语气平静。
“滕淇,之前那根羽毛还在你那吗?给我看看,对比一下。”
滕九皋立刻从怀中摸出那根羽毛,递了过去。
“一模一样。”陆子白比对着,语气愈发凝重。
说罢,他将原先那根还给滕九皋,自己则把新找到的那根塞进口袋,低头继续四下寻找。
三人往密林深处又走了几百米,果真在一片光秃的土地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印痕——深深一圈,痕迹模糊却诡异有力。
陆子盈快步冲上去,围着那印子转了好几圈,一脸若有所思:“……看不懂。”
“这肯定是个阵法。”陆子白神色笃定。
他环视四周,只见这片空地被八棵老树围绕。东面朝水,西面靠山,是南疆的常见布阵格局。
再加上飞鸡的出现……他可以断言:这地方,曾被人设过阵法。
“阵纹都快磨没了,这得是多少年前的东西?”滕九皋蹲下身,手指轻轻描着那模糊的圆圈,语气低沉。
“别管了,先把这阵纹抄下来。”陆子白眉头紧蹙。
阵法初看简单,阵眼似乎就是中央一块破裂的青石。可当他真的动笔临摹、尝试解析时,却越看越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