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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爱眉梢苔花雪相偎弧波蜻蜓点（第3页）

祁阳才不尴尬，反正她以前见过的尸体有不少都是裸着的。

确定所有奄奄一息的人都服下了花，女孩这才对小钱道：“喊剩下的病人排队来主帐篷领花吧。”

*

小雪飘飘，明亮的篝火将整座山谷照亮，大家都有秩序地排着队，接过指甲盖这么大的一朵小花，把它塞入嘴中。

怕有人不吃，含着出去倒卖，张七他们还会盯着病人，确定全部咽下去，才放他们出帐篷。

之前被祁阳抱回家，还误打误撞浇灭了一场火的那个孩子也吃下了洗生花。

她的咳嗽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减轻，原本咽喉里的痰血都止住了，甚至主动从雪地里一步步走过来，来抱住祁阳。

祁阳激动得要命，搂着她就冲去大家吃饭的一片旷野。

服下洗生花的病人们都在这里坐着，吃晚饭，顺带唱起民歌。

在熊熊燃烧的篝火之外，祁阳把小孩举起来转圈圈，很是激情地喊道：“你今天会飞！”

小孩脸红扑扑的，在空中旋转时也不觉寒风冷，只呆呆地望着祁阳，喊道：“我活着……”

“对！你会飞了！”

小钱怀疑小东家已经高兴疯了，前言不搭后语的，突然注意到那个小孩子打了个喷嚏，连忙上前制止道：“小东家，放她早点回去睡一觉吧，她肯定天天咳嗽睡不着！”

祁阳终于稍微冷静下来，把小孩子稍微放下些，仍旧搂在怀里。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做的梦，也不抱人家往营帐走，反而若有所思地盯住这个孩子的脸颊。

“祁阳姐姐……”

祁阳不回答，还在盯着小孩。

“？”小钱也不明白，问：“东家，你……”

小孩子对视祁阳黑黢黢的眼睛，却突然觉得这不是人的眼睛，更像是一种野兽的眼睛。

怪物在小心翼翼地向这个孩子靠近。

小女孩有些紧张，慢慢地抓住怪物的肩膀，似是十分依赖。

冰凉的脸突然有一片变得暖和。

而祁阳很快退开，心道：“这有什么用？”

那个女人为什么要亲她？她又为什么要亲这个孩子？这样有什么用？还不如抱着暖些？

“祁阳姐姐，你、你亲我？”

“啊？啊……”祁阳别扭地转开脑袋。

小钱可是看见了全过程，咋咋呼呼道：“对，小东家亲你——欸——小东家，你盯着地板干嘛——你害羞什么——”

小孩受宠若惊，很快攀住祁阳的脖子，把她扭过去的脑袋拉回来些，在她脸颊“啵”地亲一口。

祁阳愣住，很快跑去把这小孩放去营帐，让学徒们照顾她，自己慌忙从营帐里逃出来吹冷风。

她觉得自己有点怪……

对，有什么在发生变化。

诡谲的猩红图腾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祁阳的脊背后消失，纠缠不休的心魔伴随着镣铐一起沉入血海深处。

但祁阳无暇感知自己的变化，她好像想起来了更多。

关于那个女人……

当年，她亲吻襁褓中的自己，也会是这样的心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