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叫我留下来有什么事情吗?”太宰治散漫地趴在会议桌上,把玩着自己缠在左手的绷带,“我可是很忙的,高濑会昨晚才死了若头辅佐,蛇骨组的三把手也不幸葬身火海,我可急着去帮森先生收割胜利果实呢。”
“那真是辛苦太宰君了,但也没办法啊,我这样一个小医生,接手港口黑手党这上上下下一摊子工作,事情还好巧不巧接连不断的过来…”森鸥外也摆出一副颓废的模样,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用手指揉揉眉间,又再次坐下,发出濒死的一般“唔——”的呻吟,“问题都堆成山了,没想到站在组织的顶点会那么辛苦……”
“可森先生这话之前不就已经抱怨过了吗?”太宰治甩甩手,“而且相比之前来看,情况已经好很多了吧?金钱,情报,还有部下的信任都获取的七七八八了,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是关于阳葵酱的事情,”森鸥外说,“虽然有她的能力在,我们人员几乎没有什么损耗。在今天之前,只要不是重伤到当场死亡的人手在接受阳葵酱的治疗后就能立刻回归战场。不过既然阳葵酱的能力能做到完全复活,且后遗症仅仅是失去关于被复活者的记忆的话…”
“所以森先生又在打坏主意了?”太宰治无精打采地问,“但是行不通的吧,无限次的被复活,然后再次被投入战场,循环往复,连死亡都无法逃离…会先崩溃的恐怕是我们自己的人吧?”他坐在椅子上晃了晃双腿,“毕竟,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道死亡不是终点。小心那些被小阳葵从三途川捞回来的家伙们精神崩溃,最后决定带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哦?”
“确实,人的精神是有承受极限的,”森鸥外点了点头,“所以我希望能选取合适的人,那种无论如何都想要活下去的,有着坚定的理由,能承受数次死而复生的压力的成员来组成一支精锐小队…”
太宰治懒洋洋地转着钢笔:"我明白了。那森先生是想组建一支敢死队吗?听起来比我的自杀计划还要无趣呢。"
"恰恰相反。"森鸥外微笑着摇头,"我要的是不死军团——而且我们现在确实拥有了打造这样一支队伍的条件。想象一下,一支由那些甘愿为某个理由反复赴死的人组成的,连死亡都无法阻止他们重返战场的精锐部队。。。”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红围巾在灯光下泛着暗沉的光泽:"太宰君,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最适合成为不死者?"
太宰治把玩着绷带,漫不经心地回答:"当然是那些有强烈执念的家伙啦~比如那些有着无法被斩断的羁绊的人们,有亲朋好友,上有老下有小,总之无论如何都必须支撑下去就是了,"他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啊,还有那些暗恋着某个人的傻瓜——为了能再见到心上人一面,死多少次都愿意呢。"
森鸥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情感是最牢固的枷锁。"他翻开一份档案,"我注意到武装部队有个叫佐佐木的年轻人,妻子刚生了双胞胎。上个月他在码头遇袭时,硬是拖着肠子爬了三百米,直到撑到被阳葵酱治疗呢。"
"哇哦,真感人~"太宰治夸张地捂住胸口,"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怪不得需要让小矮子盯着阳葵酱,严格控制她的复活次数。不过既要维持小阳葵的能力不被外界察觉,又要确保这支特殊部队的运作。。。"
森鸥外满意地点头:"正是如此。太宰君觉得这个计划有什么漏洞吗?"
太宰治伸了个懒腰:"漏洞倒没有。。。不过小阳葵那边怎么办?每次复活都会让她忘记被复活者,这样反复建立又断裂的关系。。。"
"这正是最妙的地方。"森鸥外紫红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阳葵酱不会记得他们,所以他们永远都是新兵。而他们。。。"他轻轻敲了敲档案,"会记得每一次被救赎的瞬间。"
太宰治突然坐直身体:"真是冷酷的计算呢,森先生。"
"这就是战争,太宰君。"森鸥外站起身,红围巾在灯光下泛着血色光泽,"况且,阳葵酱本人似乎并不在意这种记忆的缺失,不是吗?"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小阳葵在这方面意外地洒脱。"他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不过中也那边可能会有点麻烦呢~"
森鸥外走到窗前,背对着太宰治:"所以需要你多费心。中也君对阳葵酱的保护欲。。。有时候会干扰理性判断。"
"又要我当坏人啊~"太宰治夸张地叹气,"报酬呢?"
“一份调配好的,能让太宰君轻松死去的药如何?”森鸥外说,“如果太宰君还需要的话。”
“那这次能算是约定好了吗?说起来上次森先生就没有履行承诺吧?那这次绝对要给哦?”太宰治敲敲桌面,“别再违约了哦?”
森鸥外露出满意的微笑:"不会。”
“那我没问题了。”太宰治撇撇嘴,“不过森先生刚刚提到的人选…我还有个更好的——情报组那个新来的女分析师,她弟弟被高濑会抓走了。昨天她一个人端掉了对方两个据点,全身中了七枪还能坚持到爬回来报信。"
“真是值得嘉奖的忠诚呢。”森鸥外感慨了一句,“很好。那先从这些人开始吧,要确保每个人都有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他顿了顿,"训练方面就交给大佐干部,他擅长打磨这种特殊材料。"
"另外,"森鸥外突然正色,"关于阳葵酱的能力范围,我需要更精确的数据。她最多能同时复活多少人?间隔时间是多久?这些都需要我们进行一些测试。"
太宰治把绷带在手指上绕了一圈:"我建议这种实验还是慢慢来吧。万一出了意外,我可不想看到小阳葵突然忘记所有人,那蛞蝓绝对会发疯的。”
他眨眨眼,露出了一个恶作剧一般的笑容,“说起来,这已经是第几个了?旗会五人,村濑警官,现在又多了个三枝。。。不过阳葵酱的能力确实很有趣哦?旗会的那些家伙先不说,村濑的话,我之前刻意让芥川在小阳葵复活了对方后隔绝了两人的交流,结果很有意思呢,”他戏剧化的停顿了一下,“森先生想知道吗?”
森鸥外配合地微微前倾身体,紫红色的眼眸闪烁着兴趣:"哦?太宰君做了什么有趣的实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