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一行轻轻握了握他的掌心,示意他不必发作。
“不入流,但有用啊。”祁一行轻轻笑了,眼里的红光妖冶如血。
“你——”祁以慕没想到她会无耻的这么光明正大,一时间哑口无言。
“我怎么了?”祁一行眯着眼笑道:“婚约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啊。在祁氏选择这么多,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她向前半步,手轻轻搭上了江知文的肩,还暧昧地蹭抚了几下:“好好考虑考虑我的话吧,未来的……祁夫人。”
江知文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阵风便掠过她耳侧。
祁以慕一把攥住祁一行的手:“适可而止。”
??祁一行挑了挑眉:“着急了?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说完,她慢条斯理地抽回手,优雅地抚平袖口不存在的褶皱,才挽着哥哥施施然离开。
双胞胎离开了,花园里重归寂静,但那令人不适的氛围却滞留在空气中。
江知文感到一阵疲惫,也准备离开。
可她的手腕再次被握住。
这次是祁以慕。
“你又怎么了?”江知文惊讶地看着祁以慕反常的举动。
祁以慕一抬眼,红眸在阳光下璀璨如宝石,却掩不住深处翻涌的慌乱。
细看下去,她眼角还有些泛红,一副让人心疼的模样。
“别听她们的。”祁以慕将江知文的手不由分说地拉过来,紧紧贴在自己心口处。
江知文一下子觉得自己的手热的灼人。
隔着一层布料,她还能清晰感受到下面那颗心急促的跳动——像困兽疯狂撞击囚笼。
“你不要当什么祁夫人,”祁以慕看着她,语气急切,还带着些哀求:“我才是你的夫人,你选我吧,文姐。”
“选我吧……”她又重复一遍,像是要把这句话凿进江知文心里。
花园里静得只剩隐约的流水声。
祁以慕眼里炙热诚挚的感情,几乎要烧穿江知文理智的阀门,触及到她内心那深埋的悸动。
江知文心神荡漾,几乎要张开嘴,说出那个应允的字。
可在这时,熟悉的刺痛从指环那里猝不及防地窜起!
——怎么可能?!
她今天明明吃过药了!那颗能够压制情绪波动的药片,她每次见祁以慕前都会吃。
江知文的视线猛地抬起,越过玻璃穹顶,看向园区最高的那栋楼顶层——
属于杭特的办公室此刻亮着灯,一个模糊的身影就站在窗前。
他看见了。
他知道了。
这是警告!
“轰”地一声,所有刚刚升腾起的悸动、心软、妄想,在这一刻全部荡然无存。
她差点忘了。
忘了自己身处何处,背负着什么,扮演着什么。
祁以慕感觉自己握住的手一僵。
随后,她就看江知文张了张嘴,又抿住。
江知文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别开视线,不敢看祁以慕黯淡下去的眼睛。
“我……”声音干涩得像沙砾,“还有事。”
话音刚落,她便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