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回答,岑无疆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有人对他好他当然开心,但这份好是为了他的银子……
呵,怎么说还是比自家娘亲好很多。
岑无疆讽刺地想。
“话说洗沐节有什么活动之类的吗?比如游街?”镜袖默默感觉岑无疆又不对劲了,扯开话题。
人来人往,是有节日的庆祝,就是没什么实感,和前两天也没什么区别。
“洗沐节是因为大源开国皇帝为此地求得雨所设的节日,东西两市商贩较多,待你到正街,会有许多人家在门上挂上类似水波模样的物品,有布料,有竹编,也有自己用土捏的小东西。”岑无疆知道镜袖和岑贤很少来县里,与他们说道:“待洗沐节第三天官府会在酉时初到戌时末请来戏班子、艺伎和狮队游正街,待到戌时初,县令会在福泽河设立好的祭坛处为民众祈福。福泽河旁的空地会燃起火堆,奏起乐曲供百姓玩乐。也预示着洗沐节过完了。”
镜袖听清楚了,游街+篝火晚会,还挺热闹的。
兜兜转转,他们终于到了南门,岑贤怀里多了个穿花衣的娟人,岑无疆头上换了根小狗样式的趣味簪子,两人表情很是开心。
只有镜袖背着背篓时不时打个哈欠,背篓里有骨头有肉,还有些绿叶菜。
邓怀勤坐在牛车上等了有一会儿,他们买的东西都被邓怀勤放上牛车,只等他们来就可以出发。
“邓大哥,久等了,我们走吧。”
“坐稳了,我们回去了。”
邓怀勤等到三个孩子坐稳后,驱赶牛车出城。
“干什么呢?不是说不准坐客户的箱子嘛!”唠唠叨叨的训话在巷子里响起,来人拿着根竹编打木箱几下,两者碰撞发出啪啪的声响。
“呸。”只着褂子的男人一腿耷拉一腿盘着坐在箱子上,吐出嘴里的长草,望着几人离开的方向,眼里的阴狠一览无遗。
回程的路上镜袖靠着木桶,左边是岑无疆,右边是岑贤,牛车慢悠悠地走着,镜袖眼前一晃一晃的,模糊不清。
握着手腕的手缓慢松开,岑无疆眨眨眼,随后脑袋上一重。
这人竟然靠着他的头睡着了。
十三到十五六岁的男生就和吃了激素一样,一天一个样,只14岁的岑无疆还是比镜袖矮了些许,镜袖靠着刚刚好。
动了动位置,岑无疆身体比脑子先行一步调整位置,让镜袖睡得更舒服。
今早镜袖比他早起两个时辰,待他醒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带着清晨湿润的味道回来,领着他洗漱、扎头发,整理好以后给他递了两个羊奶饼,然后两人带着岑贤出门直奔县城。
奶茶的所有东西都是他一手准备的,还从早上忙到现在。
岑无疆蜷缩了下右手,向旁边一探,碰到了温热粗糙的物体,犹豫两下,他顺着手指往上,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说不清的感觉充满胸膛。
岑无疆莫名地满足了。
“袖啊,来叔家住吧,叔家里有……和你同龄,能玩到一起呢。”男人假意的嘴角充满伪善,大手握住男孩肩膀,唇瓣上下张合,参差不齐的牙越靠越近:“我们会对你好的。”
“咔哒!”
身子一抖,镜袖睁开眼,眼里满是戒备,锐利地扫视周围。
“镜袖哥?”
“镜叔?”
“嗯,没,咳没事。”一出口,镜袖嗓音嘶哑无比,抬眼,前方是南河村的轮廓:“快到了啊。”他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