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记忆重新被打开的时候,林玉隐一下无法承受。
本来做好自己承受的准备,可是因为慕司礼的靠近和执着,只是简单的拥抱而已,情绪就冲垮了那一晚,林玉隐把长久积压的情绪彻底的抒发出来了。
慕司礼很庆幸自己挑选家具时候的前瞻性,选了这个宽敞的豆腐块沙发,足够让他抱着哭累了睡过去的林玉隐躺下。
他虽然没有听到答案,但被泪水淌湿的胸口至少是两人关系亲近的证明。
客厅的灯被他用遥控关上,怀里的人在睡梦里也似乎很苦闷的样子,紧皱着眉头。慕司礼垂眸把她黏在脸上的头发捋到耳后,诚挚地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然后紧紧地把人揽在怀里,沉沉睡去。
未来很长,他有足够的时间慢慢靠近她,教她如何爱上他。
次日,林玉隐醒来的时候,入目就是他纤长的睫羽,顺着高挺的鼻梁,视线落在他轻轻张合的薄唇上。两人贴得极近,她的手还贴在他的胸膛上,头枕在他的臂弯上,男人的两只手臂紧紧圈住她。
和他同频的心跳,互相分享的体温,喷洒在她脸上的鼻息,终于让她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
她轻轻推开横在身上的手臂,悄悄把腿伸下沙发,刚转过来准备直起身就被拉回怀里。身后,他重新把她圈进怀里,脖颈处被他的呼吸逗弄得痒极了,林玉隐有些受不住想要挣脱,动作间不知道撞到什么硬东西,就听见他一声闷哼,哑着嗓子低声哀语。
“小玉隐,别这么自私。”
“我。。。哪里自私了,你先放开我。这不合礼数。”林玉隐红着脸,急着挣扎出来直起身坐在沙发侧边。
身后的男人慵懒地撑着身子,拖着下巴躺着看她,凌乱的头发盖住眼睫,勾出个漫不经心的笑,声音哑着调侃她。
“昨晚你把我整个胸口都哭湿了,被你枕的手都麻了,早上还被你看了那么久。”
林玉隐假装听不出他话里的委屈,拿起地上的毯子囫囵盖到他脸上,“那你再睡会,我去帮你准备早饭。”
小兔红着脸仓皇而逃,慕司礼拉开被子,嗓子干涸得要紧,身体某处也是因为她残留的橙花香已经活跃了半夜。他叹息了声,想上桌还有慢慢长路啊——
不过幸好,人精神了。
-
历时三个月,《春日宴》终于杀青了。
亲自体验一番之后,慕司礼也终于摸清了剧组之间的门道,把混子清理的差不多了。
按照计划,公司策划做个杀青后的直播宣传。因为这部剧大部分都用的是新人演员,所以需要这些活动来增加曝光率,而且希望通过直播表演里面的打斗戏份,来凸显亮点。
接到消息之后,巫连雅紧张了好几天,每天都缠着林玉隐学招式。
两人就在地下室的健身房里对着镜子练习,慕司礼和陈愈闲着没事也会过来参观,
但其实是每次训练的时候,两人都会在旁边看热闹,嘴里还不忘“嘲讽”。
“不对,转身击打的时候,手臂的动作要在迅速一些。”
林玉隐捧着手臂,在一旁看她动作,拎着她的手臂按照她的速度往前挥臂。
“下腰再利落一点,重来。”
“腿再提高一点,重来。”
几回下来,巫连雅捂着酸痛的四肢直接摆烂躺在地上不干了。她好歹也有舞蹈功底,来之前她复习了所有的动作,以为多少能得到褒奖,结果全都是批评。
“呜呜呜,不练了。”
林玉隐在她旁边蹲下,看着她嘟着嘴满脸哀怨,旁边两个围观的人也凑过来一左一右蹲坐下来。
“我家小玉隐放弃陪我的时间,你这就放弃了?”慕司礼抬抬眉眼,摸摸林玉隐的头,“下次别教她了,你还不如教我。”
陈愈拿着手机拍了一张她受挫的表情,结果下一秒手机就被夺过去。
“我想练,可小玉玉的标准太高了嘛。”
忙着抢手机的巫连雅,直起身一边按着陈愈的头狂揍,一边委屈地解释。
“可是,我已经是按照最低要求跟你说了。若那时候,我在训练的时候像你这般,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容玉的训练已经不是用严苛来形容了。当年他收了20个孤儿,最终就看中她一个,因为她不怕死还听话,容玉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从不反驳。
十年间,无论刮风下雨,严冬酷暑,容玉一日不拉带着她练功。他们住在山顶上,每日会下山去河边浣衣,再爬上山。小的时候,林玉隐因为体虚爬不上去,容玉只在前头领路从不回头,如果因为累了放弃的话就会被留在林子里,所以再累都要坚持。
后来她逐渐走在了容玉前头,训练就变成了和真人对打,真刀真枪,不管是畏惧伤人还是害怕受伤,只要有一丝不忍就会被压制,所以她麻痹了自己的神经,只想着活下去就好。
最终测试,和她一起活到最后的那个女孩就因为舍不得对容玉出手,而被杀死。
“曾经有人和我说过,对自己残忍是成大事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