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显得仓促而高效。私人飞机早已待命,陆承渊与周淮泽几乎是前后脚离开了疗养院。
望着窗外那架银灰色的飞机冲上云霄,逐渐消失在蔚蓝的天际,沐晚晴一直微微绷紧的后背,几不可察地松弛了几分。
束缚,暂时解除了。
几乎在确认陆承渊的飞机离开瑞士领空的同时,沐晚晴的眼神便悄然发生了变化。
那份柔弱与依赖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蓄势待发的锐利。
她回到房间,锁上门,拿出那部几乎从未使用过的备用手机。
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加密信息早已安静地躺在收件箱里:“已就位。沙龙筹备启动。”
发信人,林叙深。
那个隐匿在幕后,与她目标一致,共同筹划苏黎世bellerive基金会沙龙的合作者。
沐晚晴指尖飞快地回复:“按计划进行。保持通讯。”
接下来的两天,表面上看,沐晚晴依旧在安心养胎,与温冉在疗养院里散步、闲聊,接受定期的身体检查。
她的孕吐反应进一步减轻,气色也一日好过一日。但暗地里,一场精密的策划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通过林叙深提供的安全网络,沐晚晴远程审阅着沙龙最终的宾客名单,每一个名字背后都代表着欧洲资本界的一方势力。
她与林叙深推敲着每一个环节,从会场布置的细节,到她会见关键人物时的措辞与姿态,甚至预演了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状况及应对方案。
温冉则利用周淮泽留下的、未被陆承渊监控的渠道,为他们传递一些必要的信息和物资。
沐晚晴的大脑高速运转,那种久违的、运筹帷幄的兴奋感,隐隐压过了身体的不适。
她像一名即将踏上战场的将军,在寂静中擦拭着自己的铠甲与利刃。
抢别人的东西我最喜欢了
与此同时,国内。
奢华的私人会所包厢内,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界所有光线,只有几盏昏黄的壁灯勾勒出家具奢华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陈年雪茄的醇厚与顶级威士忌的烈性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颓靡。
沈聿怀慵懒地陷在中央最大的丝绒沙发里,像一头蛰伏在阴影中的猎豹。
他指尖夹着一支粗大的hiba雪茄,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明灭灭,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晃动着杯中琥珀色的麦卡伦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