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丽放下绷带,看着他,“道:三年前,我这条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瓦西里愣住了,他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
死在他手里的人太多了。
一个女人,哪里值得他记住?
“你不记得了,对吗?”
“在你眼里,我们的命,就像路边的野草,想踩就踩。”
“可你有没有想过,野草也有活下去的权利?”
雅克丽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瓦西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
雅克丽拿起空药碗,转身往外走:“好好活着吧。等你哥哥送黄金来,你就能回北熊国了。只是别再回来了,这里的人,不欢迎你。”
帐篷帘落下,带走了最后一丝光亮。
瓦西里坐在黑暗里,第一次开始反思。
他追求的荣耀,到底是什么?
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吗?
是用无辜者的鲜血,染红自己的王冠吗?
或许,他真的错了。
黑风口的主营帐里,王白正在看李勇送来的炮械图纸。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试,破冰炮的射程又远了不少,已经能勉强跟线膛炮抗衡了。
“三哥,你看这新增的瞄准镜,是不是能提高准头?”
李勇指着图纸上的一个小圆片,兴奋开口。
王白点头:“想法不错,让工匠试试。”
正说着,血屠掀帘而入,手里拿着一封鸡毛信:“侯爷,平安镇来的急信!”
王白心里一紧,连忙接过信。拆开一看,沐青妍的字迹有些潦草,显然是写得匆忙:“。。。。。。守北出了疹子,夜里哭闹不止,请了郎中来看,说是受了风寒,已开了药。你不必挂心,只是。。。。。。我有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