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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肚白的天光漫过冰封河的河面时,南岸高地的炮声突然哑了。
血屠一脚踹开空了的火药箱,箱底的木屑纷飞。
血屠抹了把脸上的黑灰,急道:“火药呢?最后一箱火药呢?!”
一个炮手瘫坐在地上,手里攥着空油纸包,声音发颤道:“没了。。。。。。真的没了。。。。。。方才最后一轮齐射,已经把所有火药都打光了。。。。。。”
“废物!”
血屠一拳砸在炮身上。
五尊意达利炮静静卧在那里,炮口还冒着余烟,此刻却成了摆设。
没了火药,这些钢铁巨兽连烧火棍都不如。
高地前沿,李勇的吼声已经嘶哑。
他的断矛早就换了柄长刀,刀身卷得像麻花,却依旧死死挡在防线缺口。
敌军潮水般往缺口涌,前排的士兵刚倒下,后排的就踩着尸体往上爬。
“千户!左翼垮了!”
一个浑身是火的士兵冲过来,没跑两步就被乱箭射穿,重重摔在李勇脚边。
李勇转头。
只见左翼的防线已经撕开一道丈余宽的口子。
黑狼旗在那里摇摇晃晃地升起,十几个敌军正举着刀欢呼。
李勇的心像被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跟我去堵缺口!”
李勇提刀冲过去。
他身后的士兵却只剩下几十个,个个带伤,冲上去不过是杯水车薪。
“李勇!回来!”
“别去送死!”
血屠的吼声从后面传来。
“不堵上,所有人都得死!”
李勇依旧没有回头。
他纵身跃入缺口,长刀劈翻一个举旗的敌军,自己的后背也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王白!你再不来,老子们就真成肉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