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闭口不言,站在原地,只觉手足无?措。
她剜他一眼,阴冷道:“再跟,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喉咙发?干,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你说过?会给我机会夺刀。”
他垂下眸,声音低哑中带着一丝祈求:“说谎的人要变作檐下犬的。”
命令傀儡和侍仆的天职是?
李寻欢的?指节抵住院门?,沿着纹理反复抚摸轻触,力道轻柔地就像在描摹心上人的?眉眼。事实也确实如?此,一门?之隔,里面正宿着他心爱的?女人——或许用少女来?形容更恰当些。
这是一扇无法推开的?门?,他已?不知?在这里僵立了多久。他的?眼神仍然很温柔,双颊却早已?晕起病态的?嫣红。
夜露伤肺,凉风尽往喉咙里钻,引得他咳嗽不断,嘴里早已?满是铁锈味。
可是就算当场死在这里,他也很情愿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李寻欢在心底轻叹一口,暗暗反驳自己:也不情愿的?,起码也要再看她一眼。
不知?是哪路神佛显了灵,这念头不过刚起,门?后便响起了脚步声,这细声里还混着若有似无的?铜铃声,除了念念,还能有谁?
李寻欢一怔,有些拘谨地站在原地,蓦然失了方寸。
她——她怎么真的?出来?了?若她见了自己,会否觉得自己缠烦?
还不待他缓过神,寻思出个不教她生气?的?法子,她鬓间的?梅子香便顺着门?缝漫了过来?。
霜白的?中衣一点点露出全貌,这衣料薄且透,便是七月盛夏穿,都太?不像话了些,哪像是正经姑娘家?会穿的??
她甚至没穿肚兜,隐隐可见朱红,穿了比不穿还要勾人得多。
李寻欢低头,眸光紧盯着他栽养长?大的?幼果。
大半夜的?,她要去哪儿?
纵使他心里已?有了不好的?猜测,却也只能苍白着脸,疲惫地喘息道:“更深露重,怎么穿成这样,着凉了怎么办?”
念念冷冷扫他一眼,既不躲也不藏,“少装模作样,让开。再敢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李寻欢抿唇,狼狈地移开了目光,嗄声道:“你要去哪里?”
念念甩下一句“明知?故问。”,便自顾自往前走?,边走?还不忘挑眉道:“你觉得我?穿成这样能去哪儿?”
李寻欢当然猜得到答案,便是因为猜到了,心脏才会瑟缩着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