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者自不必多提,但凡受过哪怕一点现代教育的人,都知道放血疗法多么不卫生、不靠谱。甚至,倘若消毒和无菌工作没到位,它恐怕才是传播疾病的诱因。
凡妮莎开口询问,“女士,请问您的孩子有什么……”
“我想问真正的药剂师在哪?”切莉粗鲁地打算她,轻蔑道,“你算什么人?不过是个小小的学徒、擅自做这么大的决定也不怕谋财害命?上帝保佑你这种恶棍早早下地狱。你的家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好货,一道去吧。”
“您有事?说话这么难听是因为你们被撒旦盯着,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吗?”凡妮莎以牙还牙,“小心撒旦当真看上你了,认为你和你的孩子都是可造之材,于是一并带去了地狱。”
切莉怒火高涨,又惧又怕,可她“你、你、你”了半天,却再也不敢吐一个脏字了——她信教。她怕死了。迷信的她被捏住了软肋。
凡妮莎叹了口气,又苦言相劝,“我知道您心里着急,孩子生病了谁能不难受?可是焦急有什么用呢?您好声好气,头脑清楚,我们也越方便了解情况、越容易治好病呀。”
切莉依旧不怎么情愿,却也没法,“皮肤出了些血点,而且皮肤很黄,我和他父亲谁都没有这么黑黄的。自从这样以来,他一直昏昏欲睡,吃奶也不吃,还时不时呕吐。”
说着,切莉掀开了绒布,露出孩子那张发黄的脸。
坦白讲,确实挺黄的。和双黄连口服液差不多的颜色。除此之外,还有
些水肿。
新生儿,水肿,嗜睡,呕吐。
凡妮莎心下已经有了猜测,她又问,“切莉女士,您分娩前是吃什么生冷或者辛辣的东西啦?”
切莉犹豫道,“因为太冷了,又没法生壁炉,汤姆帮我热了些酒,暖暖身子。”
没错了。
如果说先前只是怀疑,那么凡妮莎现在算是确信她的猜测了。
恐怕是黄疸。新生儿常见的一种疾病。遗传或者母体的饮食问题都有可能导致。
如果这是后世,那当然可以打几针球蛋白,但现在?恐怕世人连蛋白质是个什么构造都没搞清楚,别说免疫球蛋白了。
埃莉诺的药剂里也没有可用的东西。她终究不是个正经药剂师,而仅仅是个草药商。
切莉催促起来,“你到底行不行?药剂师去哪里了?”
埃莉诺今天下午似乎有事,中午便出去了。这才只留下凡妮莎一个人,她竭力回想前世那个病友的孙女,可想来想去,也只有几条能适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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