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群人我便先带走了。”周牧松说道。
“殿下慢走。”
周牧松回之一笑,带着禁军等众人离开了西山。
虽然这场两方的争斗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可是周牧松故意让禁军押着黑衣人专门围着行宫大摇大摆的走了一圈,所以行宫内有刺杀的事情不胫而走,消息像长了翅膀,顺着猎场的风飞快的往行宫各处传开。
“你们看见了吗!这行宫里面竟然藏了很多死士!”
“啊?行宫安全不是太子殿下负责?他竟然没有发现吗?”
“我看啊,说不定这死士就是太子殿下的人!毕竟他负责行宫安全,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塞点人进来,谁能知道啊!”
“就是就是,而且我听说陛下有换储君的想法呢!你说会不会是太子殿下恼羞成怒想造反逼宫啊!那我们在这山上岂不是很危险?”
“嘘!你不要命了?竟然敢说这种话!”
“……”
议论声起先还带着犹豫,可随着讨论的人越来越多,这传的是越来越离谱,一时之间人心惶惶,生怕太子殿下周敬之一个不高兴就拿他们开涮。
等传到周敬之耳朵里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
“元嘉帝试图借春日宴更换储君,太子殿下不满意欲逼宫天子退位!”
“荒唐!”周敬之一怒之下将手中的茶杯猛的摔到了地上,吓得殿中的太监宫女哆哆嗦嗦的全部跪在了地上。
“究竟是从哪里传出的谣言!竟敢如此构陷孤。”——
作者有话说:快收尾啦[哈哈大笑]
第112章逼宫
“殿下息怒,这谣言起的蹊跷,依在下看,应当是大皇子的人故意传出的。”幕僚也慌张跪地答道。
“一派胡言!周牧松这个阴贼!竟敢构陷孤!”
一旁的幕僚吓得颤声道:“殿下,流言已沸,如今满行宫都在说您豢养死士、意图逼宫……再这么下去,于您不利啊!”
“孤不利?”周敬之胸口剧烈起伏,眼底翻涌着暴怒:“孤不过是想除了裴玄那个孽种,何时想过逼宫?!”
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流言这东西,一旦传开便再难辩驳。
父皇本就对他不是很满,如今再被这些流言裹挟,定会疑心他真有反心。
“而且……而且……”幕僚顿了顿,想说话却哆嗦着怎么也说不出口。
周敬之烦躁的想杀人,此刻见他畏畏缩缩一句话都说不明白,更是怒火攻心:“要是说不明白就把舌头割了!”
幕僚吓得把舌头立马捋直了,吓得满头大汗:“而且刚刚收到消息,说是……”说着他把头埋得更低,似乎不敢看接下来周敬之会是什么反应:“说是陛下将大皇子宣进了寝宫,呆了两个时辰……都,都没有出来,疑似是在起草换储文书。”
“换储文书!?”周敬之一字一顿,似乎要把这几个字咬碎了往外说,他指尖攥的发白,眼底猩红一片。
他猛地踹向旁边的案几,笔墨纸砚哗啦啦散了一地,竹简滚落的脆响在死寂的殿中格外刺耳。
幕僚就知道他听了这消息得爆炸,此刻生怕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整个人唯恐不能贴在地面上减少存在感。
“孤为他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为了稳固这江山,多少脏活累活都是孤替他扛下!”他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现在他不满意孤?他竟敢要废了孤?!”
“如若不是这个老家伙瞻前顾后,制衡孤和周牧松,孤怎么可能会因为害怕换储君而处心积虑!?他此刻竟真的要换孤!”
他虽然给元嘉帝下了慢性毒药,但是还顾念着一丝父子情份,生怕真把他毒死了,可如今他竟然和周牧松促膝长谈,甚至起草换储文书,这不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吗?!
“殿下!”幕僚适时抬起头,膝行几步,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急切:“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流言已深入人心,陛下若真下了换储的旨意,周牧松以后上位,您便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啊!”
“更何况,”幕僚咬着牙,声音陡然拔高:“京城的羽林卫、东宫卫率,还有城外的三营守军,半数以上的将领都是您的人!这江山,本就该是您的!”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周敬之最后的犹豫。
是啊,军权!他手里握着京城大半的军权!何必再看元嘉帝的脸色?何必再忍受周牧松的构陷?如今已经把他架在了火上,与其坐以待毙,等着被废黜圈禁,不如索性反了!
“好!好一个‘没有退路’!”周敬之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疯狂与决绝:“既然他不仁,就休怪孤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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