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之压下心中的不满:“春日宴是最后的机会了,陛下他现在恐怕已经被雪罗藤的毒气浸泡了身体命不久矣,我们必须抓紧时机,除掉他们。”
“是!幽鳞秘教谨遵殿下调遣!”他顿了顿小心翼翼的询问:“我们可需要把计划知会给皇后娘娘?”
“用不着!”周敬之毫不犹豫地打断他:“此事若是让她知道,指不定又要啰嗦!没必要。”
声音到这里便戛然而止,想来是周敬之已经打发了手下。
时越抬起脸看了裴玄一眼,有些担忧:“看来他在春日宴上要做大手脚,而且……他很有可能再次对你不利。”
裴玄却毫不在意的随意扯了扯嘴角:“等他打得过我再说吧。”
时越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想揍他,于是他也就这么做了,一巴掌打到他的后背上。
裴玄后背骤然一疼,虽然那力气不怎么大,却依然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此刻正瞪着他的时越:“你打我干嘛?”
“你自己不惜命,连带着我也要担心你!”时越愤愤的戳了戳他的眉毛,然后转而又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一副打一棒子再给一颗甜枣的做法:“我知道你身手好,但是太子为人奸诈,你一定要时刻小心,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肯定会把你当眼中钉肉中刺的。”
裴玄顺带着把脸颊在他手中蹭了蹭,像只小动物:“放心吧,我不仅会保护好自己,还会保护好你。”
他不说时越也清楚,裴玄总是能带给他安全感与放心。
“那便好。”
夜晚。
今日是两人在一起这段时间以来,裴玄第一次和时越分床睡,导致裴某人是十分的不爽,猛的躺到床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似乎在向隔壁房间传达着自己的愤怒。
这座行宫占地面积极大,所以几乎是一人一间,裴玄自己也有一间房,就在时越的隔壁。
但是裴玄没打算自己住,晚上要入睡时直接跟着时越进了他的房间,可是没呆多长时间,就被时越轰了出来。
原因时越是这么说的:
“行宫人员众多,我爹也在这边住,不许胡闹。”时越一本正经的说了这句话之后,就把裴玄推到门外了。
裴玄一脸不爽:“我们又不做什么坏事,他们不会知道的。”说完就再次向时越屋子里钻。
可是这次时越揣足了念头不让裴玄进,干脆直接站到门口堵着他。
“真不行,就这几晚,乖啊,咱们是有正事的,不能耽误了。”时越眼见着他要炸毛,连忙亲亲抱抱的哄他,给他顺毛。
先是抱住他,然后又仰着脸一下又一下的亲着他的鼻尖、唇瓣以及脖子,一副讨好不让他生气的模样。
裴玄一肚子的火气瞬间就没了,有气撒不出的某人只能恶狠狠的抱着时越,把他亲了个彻底,才迈着欲求不满的步子回了自己房间。
随后就发生了刚刚那一幕,幼稚的某只狐狸故意发出各种巨大的响声,可能是摔一下门,也可能是把椅子坐的吱呀响,最后干脆把自己猛的扔在床上,向隔壁房间传达着自己的不满。
可惜时越故意装听不见,没搭理他的动静。
闹腾了半天也没人搭理的裴玄只能安静了下来,最后认命的独自躺在了冰冷的被窝中。
没有小侯爷给暖被窝的日子,好难受。
裴玄闭上了眼,最终还是把自己哄睡着了。
睡梦中,裴玄坠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这种感觉和上次梦见裴锦仪的事情是一样的感觉,裴玄自己有意识,但是却醒不过来,只能像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的梦境。
不同的是,这次他竟然梦到了自己。
映入眼帘的便是破破烂烂的十四五岁的裴玄,头发乱糟糟的像枯草,浑身都是泥土和灰尘,看不出一点人样。
长大的裴玄看着小时候的裴玄都忍不住乐了,这小东西怎么能邋遢到这种地步?
他收回思绪,静静的靠在树上看着“小裴玄”会发生什么故事。
这一日的小裴玄还在摸爬滚打混迹于小巷,他干完了工头派给他的任务,可属于他的铜钱却被另一位男子明目张胆的抢走了。
没别的原因,就因为他是个没爹没娘没人要的野孩子,所以别人下意识的就看不起他嘲笑他。
因为不管怎么欺负他,都不会有人替他出头。
可是那男子万分没想到,裴玄看起来又瘦又小,可是性格却是从小就狠,身上没几两肉但是气性还挺大。
当他得知自己的工钱被这男子拿走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对着那男子冲了过去,狠狠撞在了他的腿上。
“诶呦我的腿!你个小兔崽子你是活腻了是吧!!?”那男子痛的一下抱起了自己的腿,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