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今天赵砚白也在,两人碰到了一起,还被祁愿撞了个正着。
这不就妥妥一世界末日现场么?
徐晏清伸手拍了拍路阔的肩,就准备出去,赵知苑却忽然从场内跑了过来。
“晏清,你要走吗?”
徐晏清闻声愣了愣,转头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时又默默与路阔对视了一眼,应了声:“嗯,有点事,我先走了。”
赵知苑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徐晏清下唇上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蜷在手心里的指尖深深陷进了掌心的嫩肉里。
那个伤口,明明在他刚刚出去之前是没有的。
她咬了咬唇,顿了半晌,提着裙摆,往他这边又走了几步:“那……我和你一起吧,我刚好也要回淮西……”
“我不回淮西胡同。”
赵知苑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晏清开口打断。
她一时间愣在了原地,红唇微微张着,眸光黯淡下去少许,抿了抿唇,说了声:“好,那你先走吧。”
徐晏清蹙着眉头看了她片刻,神情微微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转身大步离去。
对路阔,对赵砚白他都可以毫无负担的坦白他已与祁愿结婚的事实。
但赵知苑不行。
路阔与赵砚白,他有把握他们不会提前透露风声,而赵知苑……
想到这,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眸光深沉了稍许。
祁愿在安全通道内站了一会儿,便出去了,走去卫生间洗了洗脸。
卸掉妆,摘了耳环首饰,而后又拆掉绑在头顶的丸子头,一头瀑布似的长发瞬间在肩头披散开来,她用手随意抓了抓,而后抬头看向面前的化妆镜。
妆容已经被她全部洗掉,只余唇上还留着些许的殷红。
舌尖轻轻舔了下唇线,一股腥锈味在味蕾间弥散开。
她顿了顿,她刚刚……好像咬破了徐晏清的嘴。
想到这,她抬起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唇,垂下眼睫轻轻颤了颤。
正在她愣神间,卫生间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唤:“祁愿?”
音调朗润,清澈通透。
是徐晏清。
她愣了一下,赶忙将手从唇上拿了下来,提着裙摆,一路小跑了出去。
徐晏清站在门外,他刚刚去消防通道没找到她,于是便猜了一猜,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来卫生间找她。
听着从里面传来的,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蹬地声,他忽然弯了弯唇。
果不其然,声音由远及近,女士卫生间的门从内被推开。
而后,他忽地愣了愣。
祁愿单手撑开门,长发柔顺乌亮地披在肩颈处,巴掌大的小脸上,妆容已经全没了。